“那有啥啊?”聽著我的問話,他一手捂著小腹,臉上乾涸的血跡,還沒有被清洗,語言很輕,卻依然狂傲無比:“酒照喝,妞著泡,屁事兒沒有。”
“行吧,你先休息,我讓大東在這兒陪你。”我起身,將被子給他往裡掖了掖。
“他啊”他一愣,問我:“他看不上我,會不會半夜用褲腰帶勒死我?”
我哭笑不得:“你現在是宏泰的打功臣,他羨慕你還來不及,哪兒能整死你,好了,睡覺吧,明天,會是一個新的開始。”
“對,新的起點。”他一笑,盯著我說道:“新的起點,我要求,加薪。”說完,咧嘴閉上了眼睛。
躡手躡腳出了重鎮監護室,我盯著大東說道:“身上還有錢麼?”
“有。”他立馬答道,手上掐著幾千現金。
“不夠。”我撓了撓鼻子,衝華子說話:“給他留點錢。”華子點頭,摸出兩萬塊錢,遞了過去。
我走過去,拍著他的肩膀說道:“有人在咱們中間,想渾水摸魚,你就別睡覺了,等下耗子會帶人過來,你們小心點。”
“恩,我知道。”他挺著胸膛,眨巴嘴角輕笑道:“我就知道,對火兒,肯定不是臨縣的老么。”
我一笑,沒有回答,走出兩步後,轉頭看著他,笑道:“他怕你半夜用褲腰帶勒死他,呵呵。”
說完,帶著華子和小開,下樓離去。
郊縣,某個不大的黑診所裡,簡易的手術檯上,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帶著一個護士,正忙活著給一個病人手術。
黑診所,位於郊縣的城北,並且挨著老城區,這裡住著太多的服務行業從業者,所以,聲音不錯。
院子不大,但也有好幾百平。
“吱嘎吱嘎。”
剎車聲,不絕於耳。
踏踏踏,車上下來幾個人,就往裡面跑。
領頭的青年,一下跑進了診所,不大的走廊裡,幾個漢子掛著鹽水,胳膊上,大腿等顯著的地方,等綁上了繃帶,經過了簡單的處理。
“老二呢?”看著損失慘重的兄弟,青年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裡面”一個漢子,虛弱地指了指裡面的手術室。
話還沒說完,青年的身影就不見了。
“撕拉!”
簡易隔開的簾子,被青年拉開,正在手術的一聲,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低頭,認真地縫合,帶著的手套上,全是鮮血,血刺呼啦的,整個屋子,都瀰漫著一股噁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