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這麼一說,他轉了轉眼珠子,將酒瓶一方,用手胡亂地在嘴角一抹,邪笑地看著我:“咋地,又要殺人啊?”
“殺個屁啥,一天就知道殺殺殺,咋地,你真以為你有殺人許可啊?”
我一扯衣領,皺眉呵斥了兩句,對上這樣的奇葩,你能安安靜靜十分鐘,都他麼算你牛逼,他不知道哪個動作或者那句話都能觸及到你薄弱的神經,當真是讓你防不勝防,情緒的起伏連你自己都把控不了。
“說吧。”他抓起酒瓶,咕嚕咕嚕幹下去一瓶,我瞅了他一眼,感覺世界上的奇葩人物,都有別人不曾擁有的能力,就比如朱小屁,他喝酒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喝趴下幾個人,自己的臉色都沒有變一下,而且是不帶一點紅暈那種,臉上蒼白蒼白的,就好像吸粉吸多了一樣,沒有任何的血色,如果不是和他坐在一起,聞到他嘴巴里的酒味兒,誰也不知道他喝酒了。
我在想,就他這樣的面容,整個酒駕啥的,交警一般都不會攔。
看他淡定了點,正色起來,我才點燃一支菸,緩緩吸了兩口,看著他說道:“這事兒,沒有上次的報酬多,但你要是辦好了,我給你的利益,能讓你這一輩子都安穩舒適地活下去,你覺得,咋樣?”
“呵呵,你是大老闆,肯定不能坑我是不?”他挑眉看著我。
“你要賺錢,我給你活兒,就不存在誰坑誰的問題。”我想了一下,說道:“目前的情況,我這邊還不是很清楚,所以在短期內,是安排不了你的工作,但工資我會給你開,你要吃喝,隨便在哪兒,都行,唯獨的,和下面人,搞好關係。”我說完,看著他,很認真地加了一句:“如果,你想一直在我這邊好好幹活兒的話。”
“……”他側頭看著我,思量了半晌,一拍自己的膝蓋,沉聲道:“大老伴,我家裡還有父母哦。”
我一擺手,道:“你別說,誰都是父母生的,我不能讓你去啥危險的事情,但小危險肯定是有的,你既然想在我這裡賺錢,就不能不考慮。”
說完,我拿出一張卡來,擺在茶几上,推了過去,他掃了一眼,沒有說話。
“這點錢,不多,也不是讓你給我賣命的錢。”頓了頓,我擰著眉毛說道:“這點錢,你不能用,放在你家裡……”
“善後的錢啊,你不說沒有生命危險麼?”聽完我的話,他一下就竄了,抓著銀行卡,一個勁兒地拍打在茶几上:“這錢,我能拿麼?能拿麼?”
頭一次,我見他這麼激動。
“白天吃酒席的時候,你可跟我說了,說是給我一個輕鬆的活兒,現在這樣,我咋整啊。”他將卡一下丟在茶几上,雙手掐著自己的大腿,低頭嘆息一聲:“我爸,今年就快六十了。”
這話一出,整個房間落針可聞。
“那你啥意思?不跟我幹活兒了唄?”我再次皺眉問道。
“殺人,我可不幹。”他抬頭看著我。
“這樣,我先給你安排個活兒。”我一下笑了,將銀行卡塞進他的口袋:“錢你還是先拿著,家裡老人年紀大了,可以出去溜達溜達,你如前,就在這裡上班吧。”
“你就不怕我和你那些兄弟,起衝突啊?”他看了一眼銀行卡的邊角,邪笑道。
“沒事兒,你要有矛盾了,你一個人也打不過,呵呵。”我笑了笑,拍著他的肩膀,彷彿勸慰地說道:“在這個世道,能掙著錢的,都是膽子大了,俗話說,撐死大膽兒的,餓死膽小的,你要真不想出去,在宏泰娛樂,每個月的錢,足夠你養活老人了。”
說完,我走出了包廂,朱小屁看著我的背影,摸出那張銀行卡,沉思不語。
也就是這樣,一場吃酒席的偶遇,讓叱吒整個郊縣的朱小屁,來到了宏泰娛樂工作,而他的工作性質,沒有人定性,更沒有人安排他做啥,每天穿著隨意的衣服,遊走在宏泰娛樂的各個包房,唯獨他的胸口,別了一個代表宏泰員工的別針。
當帝豪和許氏地產,出現蜜月期的時候,有的人,卻是等不及了,一場變化,整的我們毫無防備。
帝豪,總經理辦公室。
夜晚十一點,當外面霓虹閃爍,歌舞昇平的時候,這裡卻是漆黑一片,只能從窗外透進來的路燈燈光,模糊能看清兩個人影,坐在沙發上。
“臨縣那邊,還是沒有辦法下手?”一個沙啞的聲音想起。
“恩。”一個人回答了一句,隨即說道:“大哥,那邊下不了手,咱們就整郊縣的唄,反正能掐起來就行,何必管他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