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一愣,瞬間抬頭,猛地抓著我的手腕:“大哥,真是我,你弄死我,沒有二話,真的是我啊……“
“草,這人,真心太黑。”半跪的球球,眨巴眨巴眼珠子說了一句。
“不是黑,這智商,這心理素質,咋不去幹刑警呢?“他旁邊的漢子,接著無語地接過話頭。
“大哥……我祈求你,別認真了,別追究了,行麼?”耗子滿臉帶淚,死死地抓著我的手腕,咬著嘴唇看了我一眼,衝著馬軍吼道:“軍哥,你知道對不對,知道內情對不對,你幫我勸勸龍哥,我就這麼一個兄弟啊……”
“霍!”
此話一出,眾人的眼珠變得明亮,內奸的身份,脫穎而出。
“踏踏!”
隨著眼神,一個身影,穿著迷彩服,在黑暗中,緩緩地朝著這片唯一的亮光地區走來,他走得很慢,腳步很沉重,每落下一個步伐,都顯得很重,每一次抬腿,耗子的心眼都跟著上下起伏。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
一分多鐘,他來到了中央地區,站在五米外,手上將夜視望遠鏡一扔,臉色蒼白無色,汗流如注。
“啪!”身上的電筒也被他扔了。
他的腳步,再次提起,帶著無畏的氣勢,再次席捲而來。
“草,你傻逼啊,還不走?麻痺的,你是不是傻,是不是?滾啊,我叫你滾,聽見沒有,給我滾!”
看著來人,耗子驚慌失措地嘶吼著,整個山坡,他的聲音,在風中被帶走很遠很遠。
可他的吶喊,沒有一人在意,在意的,只有那個遠遠走來的身影。
那個曾經倨傲,潔身自好,對任何事都不曾低頭的青年,此時,就好像一個身赴戰場的戰士,在他的臉上,看不見一絲恐懼,有的,只有視死如歸的眼神和那永遠不曾減退的對生活充滿的熱情嚮往。
“咱們走吧。”馬軍掃了一眼來人,轉頭看著慶哥說了一句,緊跟著,他衝著老鬼等人揮揮手,親自壓著耗子的胳膊,往山下走。
“滾啊,快跑,傻逼,你快跑啊。”一省省泣血的質問,青年置若罔聞。
“嗚嗚……”被馬軍壓了十米過後,耗子直接哭了,像個孩子似的,求著馬軍:“軍哥,我求求你,讓我去送他最後一程,好麼,我求求你,求求你……”
“哎,走吧,事兒並不是你知道的那麼簡單。”馬軍嘆息一聲,混合著風雨雷等人,直接大步而去。
“大哥,還是我留下吧。”眾人走完,華子和小開也被我用眼神示意離開。
我將手上的手槍,遞給他,他愣了愣,想留下來,卻再次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別愣著了,趕緊走。”我不耐煩地說道,兩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動,我皺眉,指著青年衝倆人說道:“他能來,就證明不會整事兒,快點吧,你們趕緊幹其他事兒去,問慶哥。”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接著威脅般地點了點他對面的青年,轉身離去。
“身邊兩大禁衛軍走了,你就不怕我弄死你?”青年走過來,唯一留下的礦燈,照射在他那帥氣而蒼白的臉上,在這個荒蕪的山丘上,顯得異常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