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還有十幾個上次見到的親戚,不知道是何原因,他們也趕了過來,看樣子,是媛媛進醫院他們就來了,眼睛熬得通紅。
“剛剛進手術室。”
“你們都幹什麼吃的?啊?”不管護士的勸阻,我直接吼了起來,瞪著兩個圓珠子,好像要吃人一般。
“主治醫生呢?”
“在這邊。”護士看著我身後兩個陰冷的眼神,隨即怕怕滴帶著我們進了不遠處的主任室。
“醫生,我妻子怎麼樣了?”
我雙手拄著桌面,焦急地問了起來。
醫生抬頭看了我一眼,跟著點開電腦上的畫面:“病人由於摔跤,造成大出血,必須剖腹產。”
“那會影響胎兒嗎?好像還不到預產期吧?”我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湧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到八個月。”醫生扶了扶眼鏡,回答道。
不到八個月?
當我走出主任室的時候,滿腦子都是漿糊,似乎成了行屍走肉,什麼都不記得,腦海裡,只有孩子。
旁邊的親戚,也沒人敢上來勸,接著,便是漫長的等待時間。
八點左右,張哲豪買來了一大堆早餐,眾人就在這樓道里,吃了起來。
而我則是沒有任何心情,視若無睹。
八點半,護士雙手是血地衝了出來:“病人大出血,控制不住,馬上需要輸血,直系親屬做好準備。”
“尼瑪!”我當時站起,紅著眼珠子。
張哲豪一把把我抱住:“龍哥,冷靜冷靜。”
“草!”我煩躁地推開他,挽起手腕就走了過去:“來吧,抽我的,我倆是一樣血腥。”
當初我受傷,就是媛媛站了出來,以懷孕的弱質身軀,挽救了我的生命。
而如今我的女人和孩子在裡面,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鮮血。
多麼諷刺。
當親人在醫院,我束手無策,幫不上任何忙。
很現實,也很客觀。
不管你是身居高位,還是萬貫家財,當你躺在病床上,彌留之際,似乎,這個世界上還有你太多牽掛的東西,金錢,權利,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能安全下了手術檯,才能繼續享受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