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什麼人!”顧長明見容旭要被人帶走,疾步上去,就要攔截住,“他在這裡殺了這麼多人,你們不能帶走他。”
那幾個黑衣人,一言不發,像是完全聽不到顧長明說的話。等到他再衝上前,有人接過他的招數,兩人飛快交手了數十招。
柳竹雪和戴果子在旁邊看得心急,又幫不上忙,只看到兩人的身影,快得彷彿是要虛化了一般。
“顧公子,有些事情不要管得太多。”和那些黑衣人遮著臉不同,司徒岸整個人都暴露在外,根本不怕被他們認出來,“點到為止,對大家都有好處。”
顧長明知道司徒岸的武功和自己幾乎不分仲伯,兩人又沒有絕對的殺意,要是再動手,三五百招中都不能分出勝負。司徒岸的意圖很是明確,拖住顧長明,放走容旭。
“此人在這裡犯了多少殺孽,不管是誰都不能一手遮天,助紂為虐。”顧長明太清楚司徒岸絕對不是整個案件的背後主謀,一定還另有靠山。
司徒岸沒有反駁,更沒有像柳致遠那樣倒打一耙還咄咄逼人,他露出一絲苦笑道:“顧公子,見好就收吧。”
“這些死去的人呢,都是無辜的!”顧長明眼前都是從柳府進來一路見到的血肉模糊的屍體。哪怕他從來不認識他們,也必須要討一個說法。
“如果你口中的這個兇手也是無辜的呢?”司徒岸居然始終沒有發火,而是極有耐心的在回答顧長明。
顧長明被這個出人意料之外的答案問住了:“殺人者有什麼無辜的道理,難道司徒大人想說那些人都不是九皇子殺的,不是被他撕咬到身體要害而死的。我們雖然不是全程目睹,也見到他咬開那位王大人的血管,至其失血過多而死。”
“顧公子,我知道你要為這些人討個公道,這個公道恐怕我不能給你,卻有人可以。”司徒岸從頭到尾沒有多瞥柳致遠一眼,反而對顧長明特別客氣,“顧公子,請你跟我過來。”
“顧大哥,你不要去,小心有詐!”柳竹雪見了兩人交手,明白自己的差距,但是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她絕對不能退縮在後。
司徒岸倒是多看了柳竹雪一眼:“這就是柳少尹家的小姐。”
柳竹雪灰頭土臉的,把自身的美貌都掩蓋去了五六成。她不知道司徒岸是什麼意思,但是絕對沒有要膽怯的可能:“是,我就是柳竹雪。”
“果然是很好的。”司徒岸居然給了一句讚賞的話。戴果子立馬站到柳竹雪面前,把她整個人都給遮擋住了。誰要這種人的稱讚,他更擔心司徒岸還是要抓走柳竹雪,暗暗下了決心,就算武功不濟,也絕對不會讓司徒岸得手的。
“顧公子,那人就在柳府外。我要是有心騙你出去再下手,不如叫人進來直接下手更利索。”司徒岸看看兩邊,柳府也是一片狼藉,像是遭受了劫難。有些人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毀了自己。
顧長明微微沉吟,司徒岸的話是不錯,正要對他動手在哪裡都一樣。儘管兩人是打個平手,抵不住司徒岸手底下的人多。要是全力攻擊,再拿捏住戴果子和柳竹雪,他們絕對沒有脫身的機會了。
“那好,我去看看是誰能給我一個想要的交代。”顧長明的手背在身後,朝著戴果子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隨即跟在司徒岸身後,從正門走了出去。
“顧公子真沒有想過要在朝中擔個一官半職的嗎?當年顧武鐸顧大人的神威猶在,顧公子又是如此驚才絕豔的人物,便是重回提刑司,我也可以做個舉薦。”司徒岸一路都在說好聽的話,“這樣的人才流落在外,我對皇上感到惋惜了。”
顧長明卻始終一言不發,司徒岸就是有意想讓他分心,丟擲最好的條件,想讓他主動伸手去接。只可惜,司徒岸說的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看樣子,顧公子是有更高的追求了。”司徒岸的腳步停住,沒有再繼續往前走,“顧公子可曾看到榆樹下的小轎,你要見的人就在轎中,容我不能陪同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