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幫幫忙。”小鳳凰被三公主一番話說得心裡難受,特別想替她做些什麼。
戴果子瞪著三個女子背影,明明說好送到遼國宮裡就算數的,這樣拖拖拉拉的,幾時才能夠返程?
“聽說蕭錚為了對付你,把青玉殿炸了大半。”裴永倫聽說的可不止這一點半點的,如今蕭錚已經倒臺,宮中無人懼怕,只需要一點錢財足以打聽出比他想象中還要多得多的細節。
“有人救了我。我為了取得皇后的信任,說給皇后聽過。皇后轉身在遼聖宗面前便把我給賣了。”顧長明當時見皇后拖著有孕之身一心要把遼聖宗救出來,警惕心降低太多,“救我的人,多半是潛伏在遼國宮中的暗子。遼聖宗處理完眼前事,首要便是把此人連根拔起。”
“不會吧,這人救了你不就等於救了他。要是你被炸死了,誰又會去把皇后請出來?”戴果子說完話,見另兩人轉頭默默看著自己,發現肯定有哪裡說的不對勁,“皇后不會也被遼聖宗擺了一道吧。”
裴永倫是旁觀者清,反而看的通透。遼聖宗除了剛出現那會兒還有些病氣,不過半個時辰光景,腰也直了,背也挺了,說話是中氣十足的樣子。三公主那一杯茶裡面到底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恐怕只有遼聖宗心中有數了。
“你不是說你爹也在上京?”戴果子一路想著把什麼重要的細節給忘記了,這會兒靈光一現跳出來,“會不會是你爹救了你,威力這麼巨大的火藥,要不是親爹誰肯犯險救人呢?”
他本以為顧長明肯定會出口否認,顧長明意外的沉默,兩道眉微微皺起,分明是在考慮非常重要的關鍵。
“不是吧,真被我給說中了!”戴果子一雙眼左看右看的,恨不得當場把顧武鐸給看出來,“你到底瞧見人沒有,哪怕是個影子。”
“你說如果不是血親,那樣的威力之下,誰肯為個陌生人犯險呢?但是,那人如果是我的父親,為什麼在搭救我以後依然不肯露出真面目?”顧長明想問題不會似果子這麼簡單,一根筋到底,“太后是透露過父親被派遣到大遼來辦件十分重要的事,可他不是要長年累月的住下,哪怕被我看見又無妨的,為什麼根本沒有要現身的意思?”
“萬一要執行的任務需要保密呢?”戴果子反而設身處地為顧武鐸著想,“他怕你見到人以後什麼都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索性避而不見。現今禍從口出,遼聖宗肯定宮中有宋國暗子,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如果真是父親,一點不用擔心,他完全可以找到很安全的地方隱匿起來。每個後宮都是捉迷藏的聖地,要是有心躲起來,三五個人未必能夠在一天中將人找到。”顧長明本來是全盤推翻的,戴果子說的振振有詞,他的內心開始有些動搖。
父親做事的確如同果子所言,不喜歡公私夾纏不清。父親已經辭官歸家,皇上卻依然把人派遣到千里之外。只有兩種可能,任務太難,一般人無法勝任才要請動父親出山。另一種可能是父親想要接任此項任務,哪怕刀山火海都義不容辭。
那麼任務尚未結束之前,出手相救已經算是破了例。
“想什麼呢,都這種時候了,你想什麼也不能憋在心裡頭,倒是和我們一起商量才是。”戴果子畢竟和他熟稔了,肩膀一下撞了過來,“反正此人是友非敵,你記得在阿九山裡的時候,我在鐘乳石群中也見到一個人。”
“你說那是幻覺的。”如此要事,顧長明怎麼可能忘記,“那人或許根本不存在。”
“我還不是一樣脫險了,沒準你這次也是錯覺。為什麼青玉殿中的火藥沒有炸死你,只是你的運氣好,恰好尋到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才避過一劫。”戴果子轉頭看裴永倫,“裴大人有聽過皇上提起遼國後宮裡有自己人的眼線?”
“不曾聽過,我是武將外官,不懂這些事情的。”蕭錚在旁邊聽他們說話聽得津津有味,“阿九山是不是那個去往西南之地的必經之處?”
“你也知道的,算是那裡吧。這又是另外一個故事了。”戴果子見顧長明沉默不語,應該是在考慮自己的話,“很多事情,我以前也不相信的,然而就發生在眼前了。你還記得說總聽到有孩童唱相同的歌謠,每次還都不肯唱完。”
顧長明抬眼看著戴果子,兩人的默契還在。戴果子揉揉鼻子,差點把棺材板裡寫的九霄鼓三個字都給問出來了,且不說身邊有個裴永倫,殿中如此多的遼人,誰知道是不是派來監視他們的,各個都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