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只叮囑小的這一件事情,其他的並不知情。”這人的話一出,顧長明直接出手了,右手掐住對方的咽喉,將人抵在牆面上,緩緩上移。
那人掙扎不開,雙腳又無非落實地面,很快臉孔漲得豬肺一般,呼吸極其困難。
“與我同行的姑娘既然與我一起來的,我必須要帶著她離開,你聽明白了沒有?”顧長明的聲音冷冽,一點沒有要玩笑的意思。
這是太后的寢宮,對方沒見過膽子這樣大,脾氣還這樣爆的,連點頭的力氣都用不上,只能拼命眨眼睛。
顧長明這才一鬆手,將人重重摔在地上,雙手握住自己的脖子,驚恐的看著他。
“人呢?”顧長明的行動又快又狠,聲音依然平和如初。
“顧公子稍等,我去找,我馬上就去找。”這人費力的吐出一句話,連滾帶爬的跑了。
顧長明一聲不吭,單手背在身後。既然明白是太后的寢宮,那麼憑空出現個不是太監的男人,難道不會可疑?實在是把問題設定的太簡單了,他估計著是司徒岸出手要試探,可惜是用錯了地方和方法,他隨時可以把合作的部分收回。
這人去了倒是很快回來,後面跟著若無其事的小鳳凰。他跌跌撞撞的,小鳳凰確實步態輕盈,絲毫不見慌亂。
“你從哪裡過來?”顧長明見她安妥,臉色稍稍好轉。
“在後面坐著吃點心,皇宮就是皇宮,御廚做出來的點心又精緻又好吃的。”小鳳凰起初歡快的聲調,突然在察覺到顧長明的臉色時,停了下來,“你這邊出事了?”
顧長明不願意多談,上前牽著她的手道:“我們兩個誰都沒有出事。”
“那就好。”小鳳凰即便看出什麼,顧長明不願說的,她絕對不會多問一個字。
“有沒有帶點心給我?”顧長明一笑,猶如春風拂面,讓人再不會去想與他無關的其他事情。
小鳳凰跺了跺腳道:“你都進宮這麼多回了,哪裡還稀罕吃那些。”
兩人正小聲說著話,換了個人過來。這次沒有要露出馬腳的意思,上來先行禮道:“司徒大人在那邊等兩位,兩位請跟我來。”
“怎麼司徒岸陰魂不散的,我們到哪裡,他也到哪裡。這不是我們出門的時候,他還在柳家的,居然又跑到我們之前來了。”小鳳凰絲毫不忌諱那人會聽見,果然對方的嘴角抽抽,想要喝令她閉嘴,顯然又忌憚著顧長明在側。
“他本來就是兩頭跑,看著哪頭有利益就到哪一頭。”顧長明非但沒有要阻攔她的意思,反而還火上澆油了。
司徒岸再出現時,生怕顧長明先提問發難,於是先一步上來解釋道:“長明公子千萬不要誤會,不是我有能力帶你進天牢而不不肯幫忙。若不是太后開口,我實在沒有這個能耐。”說完主動攤開手心,給他看一枚小小的玉牌,“大活人都不比這個管用。”
“我相信司徒大人是盡力而為了。”顧長明半句不提剛才被他差點掐死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大家心知肚明的,點破反而沒有意思,也算是給司徒岸的跑路辛苦錢了。
司徒岸一心要掩飾自己愚蠢的試探,路上俱是客客氣氣的,只是快到天牢之前,有些犯愁的問道:“長明公子拿了玉牌進天牢見父親,那也算是光明正大之舉,這位姑娘可怎麼辦?天牢不是成衣鋪子,胭脂店,任憑哪一個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而且裡面血赤糊拉的,讓年輕姑娘見到了,也不好。”
“她不怕的,可以進可以看。”顧長明絲毫不領情,硬邦邦的一句給頂了回去。
司徒岸摸摸鼻子,卻是不敢再多話。據他所知,太后手中的這塊小玉牌,要進天牢的許可權,三四個人不在話下。他只是嫌麻煩,進去的人越少越不容易出事。
小鳳凰抬起頭來,衝著他笑嘻嘻的。司徒岸敏銳的察覺到笑容裡面似乎藏著什麼東西,讓他後背脊隱隱發涼。
果不其然,到了天牢門前,看守的侍衛要求出示皇上的手諭或者其他的信物,司徒岸正要取出玉牌,身上一摸,差點血色都退了乾淨。方才明明收好的小玉牌,彷彿長了翅膀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