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後張哲林回來了,頂著眾人探照燈一般的眼神,臉色比苦瓜還苦。
“服務員說咱們這屋子三張床是極限了,擺不下第四張。要不我打地鋪吧,蘇倫和君梅姐睡床。”
王君梅馬上搖頭:“不行不行,萬一生病了更麻煩,就這樣吧,將就將就,出門在外大家互相擔待。”
一天下來大家夥兒都筋疲力盡,就算對住宿條件意見很大,但大多數人一躺上床就進入了夢鄉。
晏扶光也有很久沒住過這種大通鋪了,四人間雖然有四張床,但床與床之間只隔了一條腿的距離,幾乎沒有隱私可言。
半夜響起的呼嚕聲把晏扶光吵醒,看了眼時間,已經五點半了。
窗外朦朧的亮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進屋內,另外三人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整間房被行李塞得滿滿當當,雖然有個小陽臺,但兩把椅子和一張矮几已經佔據了所有空間。
晏扶光安靜起身,洗漱過後便換了一身運動裝出門。
樓下節目組的包車裡有工作人員值班,見晏扶光從旅館大門出來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他趕緊拿上攝像機下車往馬路對面跑去。
“晏老師,您怎麼出來了,是有什麼事兒嗎?”
晏扶光循聲望去,雖然不是自己的跟拍PD,但也是張熟面孔。
“沒事,醒得早,出來活動一下。”
工作人員鬆了口氣。
剛剛過馬路的時候他已經腦補了一大出鬧劇,莫非嘉賓們天不亮就吵了起來,然後晏扶光憤而出走?
小哥乾笑一聲,小心翼翼道:“那個晏老師,是這樣,咱節目組有規定,嘉賓出行得跟拍,您看……”
晏扶光笑了:“無所謂,能跟上你就拍。”
啥意思,這還能跟不上?
工作人員一頭霧水,直到他“被迫”跟著晏扶光開始慢跑。
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晏扶光依然保持勻速,可他已經汗如雨下氣喘如牛。
“不好……意思……晏……晏老師,您……計劃……要跑……跑多久……”
清晨的街道上幾乎沒什麼行人,只有一個青春靚麗的身影,和一個接近崩潰的男人。
晏扶光終於停了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可憐的小哥哥。
明明是個身高腿長精神小夥,沒想到身體這麼虛。
“不跑了,散散步吧。”
小哥猛地抬頭,確認晏扶光沒開玩笑,硬撐著的那股勁瞬間垮掉。
他就地往路邊臺階上一坐,也顧不上形象了,靠在欄杆上喘息的聲音大如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