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號點頭,“我們自從知道這種未知的威脅之後,就一直沒有放棄過調查和研究。我們認為潘多拉的真相就藏在這些看似無窮無盡的魔盒裡,藏在一個又一個謎底中。”
從某些方面來說,黎漸川和這幫瘋子的目標是一致的。
但他並不相信這群人。
他想了想,問:“加州那場追殺,有你們嗎”
五號抬起眼,誠懇道:“我們反對武力。”
黎漸川不置可否地揚揚眉,卻沒有繼續問下去。
寧準也沒有開口詢問什麼,或者說他想要的答案已經從黎漸川的問題裡找到了。
他靜靜摟著黎漸川的脖子,修長的手指在他短短的板寸中穿行,安逸又懶散地注視著遠處。
不知過了多久。
天邊撕出了一道柳木白。
剎那間,彤日出雲。
火紅與金黃的燦爛交織混合,變成了一片難以言喻的新生的輝煌,破開天地的縫隙,將光明灑向人間。
那些光線漫過圍牆,漫過操場,漫過灰白的樓房,將所有殘破血腥一夜之間收殮乾淨,鍍上一層明亮快活的美好外皮。
“戀人一起看日出,要接吻的。”
寧準輕聲說。
黎漸川看了他一眼,抬手掰過寧準白皙的下巴,凝視著那雙桃花眼裡朝陽都映不亮的幽沉。他神情冷淡,動作卻極其溫柔。
他偏頭含住了那兩片薄唇,和這雙眼睛的主人接了個帶著淡淡鐵鏽味的吻。
天亮了,也宣告這天晚上的狩獵活動被徹底破壞了。
罪魁禍首三號死亡。
八號在天亮之際被遊戲修復了瀕死,卻沒有令她真正死亡的傷口。五號交出了所有線索,擺正了自己觀眾的位置。
但連鎖反應不止於此。
清晨之後的上午,黎漸川得到了梁觀死亡的訊息。
這已經是遊戲的第四天了。梁觀用盡各種辦法手段,卻還是沒有瞞過周暮生活下來。他和他之前的夥伴一樣,達成了必死的結局。
當天下午。
午休結束後,豐城私高內僅剩不多的一百來名師生按照以往的軌跡,準時來到了東操場。
黎漸川和寧準這次不需要防備被其他玩家看出身份,只用在意身旁學生們的反應,所以整體輕鬆很多。
他們也混在這些師生中間,在那些嘰嘰喳喳的興奮議論中排好佇列。
明媚而慵懶的午後陽光,散發著青草芬芳的土地,還有一望無際的遼闊無邊的藍天。
學生們一邊偷偷說笑一邊排好佇列,老師們寒暄著,站到隊伍末尾,一切熱鬧雜亂,而又井然有序。
這一切似乎和以往沒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