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甲板上歪七扭八躺著六七十人睡的香甜,四五個村民正忙著埋頭從他們身上搜刮財物,把呼呼大睡的人抬起來歸置到一處去。
重九斤就地一滾躺在甲板上,心裡喊了一聲“去吧,抱臉小毛團!”
躍至半空的小熊貓被這忽然的復古吶喊口號一驚小短腿在空中劈了個叉差點沒打滑,好在最終還是成功抱住了目標臉蛋。
啪嘰一下,一抱一個準。
被小熊貓抱住腦袋的人只覺得越來越熱呼吸困難,不停抓扯臉頰卻對小熊貓燒起的火焰毫無抵抗力,抓不住關鍵點物力反抗全是白費勁。
在小熊貓解決村民的時候,重九斤多次深呼吸,在無數氣息中試圖分辨出張隊長的氣息。
找了好一圈才發現張隊的蹤跡,怪不得不容易分辨,張隊被七八個人壓在最下層,就露了半張臉,就這樣還沒有絲毫清醒的跡象。
船上還有其他人重九斤不希望引起過多注意,小心翼翼的朝張隊匍匐前進。
渡船就停在江水之間,突突的馬達聲與水腥氣息都是催眠入夢的關鍵所在,她在爬行的時候還分了部分心神思考賣地圖的小結巴到底是如何將幾十人拉入同一個夢境之中。
“一個個磨磨蹭蹭搞啥子,快點兒!”
忽然響起的嘹亮聲音讓重九斤心裡一緊,爬行的動作驟然停下僵硬的趴著不動。
“動作快點。”
當第二句話響起時重九斤才注意到聲源來自船艙頂部的小喇叭,這是廣播聲。
重九斤爬過一個個拾荒者,這些人躺在甲板上呼呼大睡,無一例外都掛著微笑表情,或淺或深的笑意瀰漫在每個人的臉上。
張隊也不例外,雖然他笑的比哭還難看,嘴角牽扯,額角抽搐眉頭向內擠壓,看上去像是在忍受某種劇烈痛楚。
難道她在夢裡踢的那一腳痛感上可以聯動的嗎?
“張隊醒醒......張遠軍,張叔叔,快醒醒......”重九斤把能想起來的稱呼都喊了一遍,愣是丁點反應沒有。
重九斤無奈了,之前在小船上呼喚艾麗婭也是這樣,她最後都上手捏臉了,艾麗婭也沒醒。
怎麼辦,這村裡至少上百號人,甚至更多,她一個人別說應付他們能不能把艾麗婭和張遠軍救出去都難說。
一定有辦法喚醒的。
重九斤伸出右手,想著實在不行那就只能試著用死神的手指頭戳一戳張隊腦門心了,這麼想著的時候又再湊近耳邊小聲呼喚“張隊你再不醒我就唱歌給你聽。”
這一次重九斤將意識力融入聲音之中,直入張隊長腦海。
話音剛落,就見張隊的眼珠子猛轉,眼睫毛上下顫動,眼看著就是要醒。
“......”
行吧,重九斤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要人能醒怎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