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殺死人，犯下第一筆罪孽開始，就總是要為自己犯下的罪去償還的，我也是，白麵鬼也是，遲早的事而已。”
“不，黑夜小姐當然不會有事啊，該死的是白麵鬼那傢伙。”陳樂極力反駁。
對此，黑夜只是淡淡微笑道，“都是一樣的，據說在神明的記事本上，你每犯一個罪，他就會在你的名字旁加一筆罪惡，你每做一件善事，他也會在你名字旁邊加一份功績，但功過是不能相抵的，有功就有賞，有罪就要罰，等到名字旁的罪孽難以容納的時候，就到了需要你贖罪的時候。”
“我們啊，都殺過太多的人，犯過太多的罪！只是，目前還沒到償還的時候而已！”
陳樂覺得黑夜說這話的時候，那聖潔的臉龐上，所泛起的笑容，有些早已放開的釋然與大海之上的碧空般的平靜，就彷彿不是在說她自己的事，好像只是在敘述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的生死一般，有一種奇怪悽美感。
陳樂當時很想反駁些什麼。
但，直到他走出時鐘店，他都沒想到具體該反駁什麼。
他不瞭解黑夜的過去，也不知道黑夜都做了什麼，根本沒有插嘴的資格。
他只是一廂情願的相信著，黑夜是個好人，是個很照顧自己的漂亮大姐姐般的人物。
陳樂很想說，黑夜才不會有事，一定不會死，但這種言語實在過於蒼白無力，且幼稚了。
他能感覺出一點就是，黑夜不是無端端說這話的，黑夜身上揹負著自己所不知道的“罪惡”……
在回學校的路上，直到開啟手機，陳樂才發現，手機裡超過上百通未接電話。
嗯，自己昏迷3天的時間裡，唐曉茜居然打了53通電話。
連自己名義上的女朋友任夜舒也才打了十多通電話，時間基本固定在，早7點，晚7點，跟中午12點的時間，很明顯，都是吃飯時間。
然後，還有趙子游的電話，林語瓊的電話，袁冰瑤的電話，宿舍里人的電話，以及幾個陌生的不知道是不是保險推銷員的電話。
看著這三位數的未接電話來電顯示，陳樂就感覺一陣頭大。
正思考著應該先回給誰回電，應該先去見任夜舒，唐曉茜，還是袁冰瑤，還是那阿珠的時候，有人已經替他做決定了。
他這前腳剛跨進校門口，那趙統後腳就帶人追上來了。
看起來是在校門口蹲他很久了。
“想必您還沒吃晚飯吧，我家少爺特地設了晚宴，款待您。”
“……”
一聽是趙子游請客，陳樂那是感情複雜啊。
他覺得要不是趙子游，事情不會發展到那種地步。
但要不是趙子游，自己也根本沒辦法對付白麵鬼。
所以，功過摻半吧。
根據功過不能相抵的理論，趙子游應該下地獄去！
想了想，兩人接下來還要合謀對付骷髏會呢，陳樂還是先去見趙子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