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不置可否,微微一躬身,轉身闊步而去。
一屋子奴才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等他走了,太后身邊的葉嬤嬤才小聲道:“娘娘不是要問那個晚餘的事嗎,怎麼卻隻字未提?”
太后嘆口氣:“我是想問來著,可皇帝那雙眼睛實在叫人害怕,倘或他沒有那個心思,我一問,反倒讓他上了心,豈非弄巧成拙?”
“這倒也是。”葉嬤嬤道,“咱們萬歲爺是個彆扭性子,專愛跟人反著來,您也不是他親孃,哪裡管得了他。”
太后擺擺手:“行了,別說了,徐清盞的眼線遍佈內宮,焉知咱們身邊沒有他的線人,這話要是傳到皇帝耳朵裡,他是不會給咱們留情面的。”
葉嬤嬤嚇得噤了聲。
說去說來,都怪那個江晚餘生的太出挑,東西十二宮的主子娘娘,沒一個比得過她。
她在宮裡一天,娘娘們就提著一天的心,生怕她哪天被皇帝臨幸了,把她們所有人都壓下去。
因此,各宮的娘娘都在暗地裡數著日子盼她出宮,甚至比她自己還要上心。
眼瞅著就剩三天,大夥都覺得要熬出頭了,誰知皇帝冷不丁地和她對上了。
訊息傳到後宮,大夥心裡都涼了半截。
前天晚上幸好淑妃去得及時,否則生米可能真煮成了熟飯。
聽說昨天晚上皇帝又與她拉扯,還好徐清盞去了。
可她也不能每次都這麼好運,剩下這兩天誰也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
皇帝登基五年沒有立後,各宮娘娘為了後位明爭暗鬥,如今因為這個江晚餘,竟是前所未有地團結起來,集體求到了太后這裡。
太后於是就裝病把皇帝騙了過來,想旁敲側擊地提點提點他,結果愣是被他嚇得隻字未提。
不過話說回來,那姑娘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待了五年,皇帝要真對她有意思,何至於留到今天?
總不能五年都瞧不上人家,臨到人家要出宮,他又後悔了吧?
葉嬤嬤搖頭嘆息,招手叫來一個小太監,小聲囑咐道:“你去一趟翊坤宮,和蘭貴妃說,太后這邊使不上勁,叫她們自己想法子。”
認真論起來,太后其實也是幫過忙的。
五年前讓江晚餘做司寢女官,就是太后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