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轉,時雨的身影已出現在仙界中,身披一襲黑袍,腳踩金色大鳥,威風凜凜。
然而時雨卻時刻警覺,生怕遇到什麼妖獸,在下方的山林中傳出陣陣低沉的獸吼聲,進入仙界後,大鵬鳥載著時雨,很有“靈性”的儘量往高空中走,逃離這危險之地。
去道宗,去道宗,師傅啊,師傅,你只告訴了我要去道宗,可卻沒告訴我怎麼走,時雨喃喃道。
道積山,道積山,這四面都是山,哪座才是道積山?
“嗨,傻鳥,你知道怎麼走嗎?師傅有沒有告訴你?”
時雨無聊,拿大鵬鳥尋開心,可惜收穫的只是大鵬鳥的無言和四周咻咻的風聲。
“哎……”時雨自找無趣,嘆息了一聲,躺倒在大鵬鳥的背上,雙手雙腳攤開,看著天空一成不變的顏色,現在,他只能把希望都寄託在大鵬鳥的身上了,只能期望他知道怎麼去道宗的路,雖然他覺得這種可能性有些小,這隻連人話都聽不懂傻鳥,真的知道一個自己都沒來過的地方怎麼走嗎?他在心裡保留了一個疑問。
下面的這片山林是去不得的,師傅再三囑咐,不得去招惹那些妖獸,這樣一直飛著也挺好,時雨撫摸著大鵬鳥金色的羽毛。
別說,這傻鳥的羽毛不僅看著好看,摸著也挺舒適,身心已極度放鬆,他已經不在那麼擔心遇到妖獸,因為這一路飛過來,好像也沒遇到什麼妖獸。
你先飛著,我睡上一覺,到了再叫醒我,時雨似在與大鵬鳥對話,又像在自言自語,閉上了眼睛。
時雨並非是真的是真的睡著,而是在閉目眼神,短暫的安逸並不表示危險已經解除了。
果不其然,不久之後,他就聽到一聲恐怖的鳥鳴聲,還在閉目養神的時雨被驚醒,看看四周,在右方發現兩隻大鳥在空中打架,兩隻鳥長的一樣,應該是一個族類的,不知道是為爭食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打了起來,灰色的羽毛在互相的撕扯下掉落在林間,龐大的身軀,在空中翻轉著,互相啄咬,那大爪子很明顯比大鵬鳥的大幾倍,與其說那是兩隻搏命的大鳥,倒不如說是巨鳥更合適,因為在時雨眼裡,大鵬鳥已經算是大鳥了,比它還大的就應該叫巨鳥。
一旦被兩隻大鳥發現,那就糟了,時雨只能在心裡默唸:不要發現我,不要發現我。
好在兩隻大鳥忙於打架,完全未注意到他們,直到他們飛遠了,時雨這才鬆了一口氣,危險警報解除。
也不知飛了多久,時雨感覺有些餓了,肚子時不時的發出咕咕的叫聲,也有些冷了,他將大半個身子藏入大鵬鳥的羽毛中,百無聊賴,他只能在鳥背上一個人哼哼唧唧,自言自語,時不時與大鵬鳥說幾句話,也不管它聽的聽不懂,偶爾他也會高歌一曲,以示自己還活著。
說到底,時雨也只是個凡人,會飢會寒,會無聊。
飛著飛著,大鵬鳥突然開始降低高度,顯然是要準備降落了,可能是飛不動了,要找地方歇歇,飛了這麼久了,是個人走路也走累了。
時雨有些害怕,環顧四周,這裡還是廖無人煙,只有莽莽蒼蒼的森林,降落到地面,不知道會不會遇上妖獸。
時雨連忙喝止,但大鵬鳥不會聽他的命令,它根本就聽不懂。
大鵬鳥的身姿在極速向下,漸漸靠近一棵大樹,雙爪抓住一根粗壯的樹枝,停在了樹上,時雨也順勢從鳥背上跳下來了下來。
這仙界還真與凡間不太一樣,遠看都是森林,近看卻差別很大,這裡的樹,有些像藤蔓一樣生長,有的樹葉說不上像什麼,又細又長。
好在落地沒見到任何妖獸,時雨保持著警覺,注意著四周,肚子很餓,他得找點能吃的東西填飽肚子,但是他又不敢貿然離開,要是稍微走一點就遇上妖獸,或者回來時大鵬鳥就不見了,那他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小,因為大鵬鳥是受師傅差遣來護送自己的,不太可能棄自己不顧,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只是一隻野獸,誰知道他通不通人性,聰不聰明呢。
時雨還在猶豫,誰知大鵬鳥卻先他一步,撲扇撲扇著翅膀,飛走了!
時雨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它飛走,拋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這下可如何是好,時雨的內心是絕望的,這諾大的森林,沒有大鵬鳥他是走不出去的,唯有死路一條。
畜生果然就是畜生,不通人性,時雨在內心咒罵著。
他慢慢的一段段跳下樹去,既然早晚都是死,不如做個飽死鬼,先找點東西吃填飽肚子。
林子裡陰森森的,一片死寂,時雨慢慢走,邊走邊看四周,生怕哪裡突然冒出個什麼東西,他想找點野果吃,但附近好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