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七天,師徒三人漸漸接近翠屏山,陳辰推了推斗笠,指著遠處的一座巍峨的高山,對他們說:“小雨、雪妍,看到前面的那座高山了嗎?那就是翠屏山。”
雪妍高興的點了點頭,時雨站在一棵樹上,用手遮住陽光,觀察了一下翠屏山,說道:“看見了,我們快到了。”
翠屏山雖看著不是很遠,但爬山卻花了不少時間,就連時雨也只能從樹上下來,一步一步的向山上爬去,一番辛苦後,終於站上了翠屏山的山頂。
風從四面八方吹來,時雨解下蓑衣,轉而披上一襲披風,陳辰、雪妍也披上披風,師徒三人共同站在翠屏山山頂上,任憑清風從他們的臉頰上,指縫間溜過。
山下是一片平坦的農田和錯落有致的村莊,時雨深吸一口新鮮空氣,敞開嗓子大喊道:“月照國,我們終於到了。”聲音久久迴盪,雪妍整理了一下被吹亂的頭髮,學著時雨的樣子,雙手放在嘴邊,作大喊狀,只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時雨看著雪妍,既感到高興,又有些心酸。
“什麼月照國,你怕是還沒睡醒吧,十年前叫月照國,現在叫天照國。”山下山林中突然傳出一個老人洪亮聲音,聲音也同樣在山間迴盪著。
“天照國?”時雨納悶的唸了一遍。
陳辰卻是默不作聲,一種酸楚的滋味在他心裡瀰漫開來,時隔十年,國還是那個國,只是已經物是人非,連名字也改了。
前朝所剩的,只是一些難以磨滅的記憶,和我們這些殘兵敗將了,他在心裡暗自感嘆道。想到這裡,他的臉上浮現出悲愴之色,不過卻很快調整過來,這十年的時間,他已將過去看淡,只是難免有些觸景生情。
“小雨,雪妍,我們下山去吧。”陳辰整理了一下心態,帶著他們倆開始向山下走去。
走了不久,看著幾個老農擔著柴火,走在林間的小道上,雖然都上了年紀,但是步子輕快,往山林外快步走去,想必剛才的聲音,就是他們其中的一個說的話。
“老人家!老人家!”時雨喊道。
那幾個老人沒有理會時雨,反而加快了腳步,沒過多久,就先時雨他們走出了山林。
“神神秘秘的。”時雨有些疑惑,“辰叔,我去找他們問個清楚。”時雨堅持道,打算施展輕功,追上去問個清楚。
“算了算了。”陳辰制止道,“不要去打擾人家了,既然老人家不想跟我們說話,追上去只會適得其反。”
“難道找他們問問路都不行嗎?他們也太謹慎了。”
“我們順著路走吧,前面有村莊,我們去前面村裡瞭解一下情況。”
“嗯,好。”
師徒三人繼續前行,出了山林,前面不遠處果然有一個村莊,一打聽才知道,此村名叫山腳村,前面有個鎮子,名叫天羅鎮。
天羅鎮,是從這裡通往琅城的必經之路,琅城裡有一個陳辰非常重要的舊友在那,他可以召集陳辰當年的部下們來與陳辰相見。
所以,現在,他們首先要先去天羅鎮,在那休整一下,買一輛馬車,再出發去琅城,這裡離天羅鎮還有一段二十多里的路,現在離天黑雖然為還有些時間,而且既然都已到了月照國,剩下的路好走的多,所以他們並沒有在此休息,索性一鼓作氣走到天羅鎮。
傍晚,三人順利到達天羅鎮,鎮子裡不算熱鬧,甚至有些沉悶的氣息,街道上形形*的人都有,很多人看起來凶神惡煞的,長得甚是難看,他們的背上揹著大刀,走起路來大搖大擺,尤為闊氣,也有的人跟時雨他們一樣的裝扮,斗笠、披風和身後的一把劍,眼神格外犀利,一臉的煞氣。總之,這些人看起來都不是泛泛之輩,而且人數眾多。
“不用害怕。”陳辰見時雨提高了警惕性,安慰他道,“這裡是國境邊界,山高皇帝遠,而且毗鄰無人管的山林,許多江洋大盜、兇徒悍匪犯了大罪,被通緝後都會跑到這來,以逃避官府的緝拿,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這種人只要你惹他,就不會有任何問題。”陳辰解釋的非常清楚,當年他們帶著小雪妍逃竄至邊境的地方雖並非天羅鎮,但他們與這些盜匪的目的是一樣的,那就是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殺,不同的是當年他們是為忠義而逃竄,而這些人是為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