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年卻梗著脖子,一動不動的跪著,甚至沒有叫一聲。
“你,你這孽畜,我也問你一次,你真的要還俗?”那白袍男人望著白流年,眼中是憤怒還有無盡的失望。
“是!”白流年開口,吐出了一個字,鄭重的將佛仗放在了地上。
“為了那千裳影?如今幽冥已滅,她與地府還有婚約,你與她絕無可能。”男人說罷,頓了頓:“你還要還俗麼?”
“是!”白流年抬起頭,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那男人捂著胸口,倒退了一步,緊接著手中的藤條就好像是閃電一樣,發了瘋一般的抽打在白流年的身上。
打到那男人精疲力盡,喘著粗氣依舊是不肯停下,最後還是那老和尚過來拉住了那男人。
“你若是還俗了,那就不再是我萬師一族的後人,從今往後,我們恩斷義絕!”男人說著凝眉看著白流年:“就算是這樣,你還要還俗麼?”
白流年這次,沒有說話,身體卻明顯的打了一個擺子,膝蓋挪了挪轉向他父親的方向,衝著他的父親磕頭。
他的父親側過臉,眼中猩紅無比。
白流年又轉向他的師父,衝著他的師父又磕了三個響頭,開口說道:“多年的養育之恩,流年無以為報,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父親,師父,你們保重。”
說罷,白流年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轉身就準備走,一個五六歲的白胖小男孩這個時候衝了出來,一把抱住了白流年的腿,嘴裡喊道:“哥,你別走,圊兒不讓你走。”
白流年伸出手,在那男孩兒的額頭上摸了摸,嘴裡啞然說道:“阿圊,今後你就是萬師一族的希望,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
他說著,就抬腳朝前走。
“慢著!”
男人突然高喊了一聲,眸子裡藏著暴怒。
白流年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看向那男人。
“你雖然可以還俗,但是,你是我白淵的兒子,你的命是我給的,這一點,永遠改變不了。”他說完,抬起手,一旁的人遲疑著,終究還是遞過了木棍。
“爹爹,爹爹不要打大哥!”
那小男孩兒看到那棍棒,就嚇的哇哇大哭,被一旁的人捂著嘴,給帶了下去。
“如今,白家出了你這麼一個孽畜,我白淵的,今日就在此家法伺候。”說完,揮起棍棒就朝著膝蓋處狠狠的砸了過去。
只聽“咔擦”一聲,白流年噗咚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