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周王現下的行蹤,得知周王果然又去了清暉園的明河榭。
周王此時的確在明河榭,春歸也在,在的還有元亥的亡魂。
“這樣說來,孟治說利用竇章,單純便是利用竇章開口,讓他能夠名正言順去和錢柏坡碰面?”周王問。
春歸頷首:“據元同知的盯蹤,孟治和竇章之間的確沒有公事之外的言談,兩人見面時,甚至公務廳裡還有多名官員在場,孟治也無法避開這些人和竇章有更私密的交流。”
周王頷首道:“逕勿判斷得不錯,看來孟治雖然出了問題,竇章的確可信。”
春歸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元亥在旁問道:“需要我繼續盯著孟治,看他用這名正言順的藉口去見錢柏坡有何詭計?”
春歸直接便對元亥道:“不用了,想也能想到孟治接下來會怎麼做。”
周王便扭頭看向“虛空”,又實在不能對著“虛空”擺出一臉關切的情懷,到底還是對春歸道:“你再問問元同知,他還有什麼未盡的心願,比如他生前,對於元姑娘的姻緣有無考慮,若有,不妨提出,我會盡力成全。”
元亥自然不用春歸轉告這問話,他行了一禮:“元某雖說有兩個兒子,但因為想到小女及笄後終歸是要嫁人,而今這樣的禮規俗法,出閣的女子多少不比在這自家愜意,我身為人父,也許可以照庇兒子一生,卻著實難以當女兒出嫁後,擔保她不會受到委屈,所以元某生前,的確對小女更加憐惜,想的是能在小女出閣之前,讓小女多受一些父母的慈愛,如今撒手人寰,對小女的日後又的確焦心憂慮。
元某從不求小女嫁入大富大貴之家,只望她有幸能嫁入真正知禮懷仁的門第,公婆不加苛責,丈夫給予愛重,小女離及笄尚遠,又需為元某服喪三載再論婚嫁,元某唯有這一件身後事需要懇請顧宜人多多關照。”
他還是信不過周王,相比之下覺得春歸不知比周王可靠多少倍。
春歸會意:“元同知放心,我必不負所托。”
周王:“元同知有何託付?”
春歸起身便走:“不勞殿下煩心,這是我與元同知之間的約定。”
周王:……
懷著極其沉重心情,在明河榭裡自閉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