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錯理應悔改,兒子懇請母親如實供述,否則諸位長輩及兄長雖不會怪罪臺與四弟,臺與四弟日後又有什麼顏面面對親長手足?”相比蘭閣的震驚,蘭臺更多的j羞愧,他萬萬沒有想到上回和柔事件非但沒有讓母親知錯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在今日除夕節,當著闔族親人面前,鬧出如此不堪之事。
彭夫人看著滿面羞紅的兒子,縱有千言萬字的道理此時也難以啟齒了,直到此時她才心生悔意,如果早知道種種計劃非但不能得逞,甚至還會連累兩個兒子,她是絕對不會冒此風險的。
誰能想到老太師臨終前竟然會留有哪樣一封遺書,她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視為心腹的陪房金鵲會背叛她,導致諸多計劃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滿盤皆輸。
“白鷺和英仙其實不是普通婢女,她們都是魏國公府的人,是魏國公早就安插進太師府的耳目。”彭夫人咬牙招供:“趙洲城之所以想出謗害四叔和三弟婦有染的計劃,實則也是先聽了魏國公的透露……三弟婦本家那樁家醜,不知魏國公是怎麼知道的,又從白鷺洩露的訊息得知,三弟婦有回……因著四弟婦隨口請她幫手替四叔縫製裡衣一事大動肝火。
魏國公咬定三弟婦能從本家弟婦何氏的情態,懷疑上何氏對大伯子心生暗慕,原因是三弟婦自己也有這等有違人倫的心思,才推己及人……且三弟婦一直刻意疏遠四叔,還過於擔心太師府裡會生出她和四叔間的傳言,也大有欲蓋彌彰、做賊心虛之嫌。”
“這簡直就是胡說八道!”四夫人極其氣憤:“三嫂對何氏深惡痛絕,自己還哪裡會懷著那等心思,且三嫂防範和小叔子間的閒言碎語也是人之常情,我就不信魏國公府裡,當嫂嫂的會和小叔子親密無間。”
趙淅城道:“魏國公不懷好意,意圖挑撥離間的說辭,沒想到二哥竟然也會聽信,甘被外人利用。”
“這都是彭氏的誣陷!”趙洲城當然不會認罪。
“奴婢也聽二老爺約是三月前便囑咐二夫人,說英仙和白鷺一樣,都是聽令於魏國公,讓二夫人想辦法把英
仙調去三夫人院裡,這回二老爺設計文汲樓陰謀時,底氣便是有白鷺、英仙兩個現成的人手可以利用,但英仙和白鷺都不由二老爺、二夫人任意驅使,所以二老爺在行事前先行說服了魏國公首肯。”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趙洲城兀自紫漲著面孔否定。
“英仙是我早在三弟婦協理中饋前就安插到位,那時三弟婦院裡剛好有兩個大丫鬟夠了年歲婚配,我就授意姜嬤嬤挑了英仙和另一個奴婢補充空缺。”彭夫人道。
“你既早在謀劃栽汙於我,先行把英仙安排在三弟婦身邊又能說明什麼?”趙洲城強辭奪辯。
“二叔母若非為了自保,又怎會供述清楚這些內情?更不說早便謀劃栽汙二叔的說法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了,且二叔母可無法誆騙四叔父去文汲樓,如今想必二叔父也不再堅持四叔父是因為三叔母相請才去文汲樓的話,蘭庭不解,此事若非二叔父設計,二叔父為何要誆騙四叔父前往文汲樓?”
趙洲城:……
“到如今我也不再隱瞞二叔父,其實白鷺乃是他人耳目庭早有覺察,那一回白鷺與四叔母院中婢女白鵝爭執,庭便覺出蹊蹺,一追究,才知四叔父書房裡的文稿被人暗調,有人仿了四叔父的筆跡偽造文稿,且還被另一婢女盜出文稿,私轉出府,那偽造的文稿最終落到了太孫殿下手頭,若非皇上也有察覺,阻止了太孫的計劃,四叔父及蘭庭說不定已為太孫謀刺了。”蘭庭面向二老太爺等:“關於此事,庭已然告知諸位叔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