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一句:“經仵作勘驗,樊妻及其二子是被勒殺的,三人陳屍炕床上,屍身並沒有因為大火過多損害。”
“被人勒殺後縱然是拋入火內焚燒者,屍體的頭髮焦黃,頭面和全身燒得焦黑,皮肉抽/縮卷皺,但也不會有起泡脫皮的地方,樊妻等三人的屍身倘若未遭大
火直接焚燒,頭項上應該看得出被勒過的痕跡。”
“據仵作稱,三人均是被繩索勒殺。”
“那屍身可是嘴、眼張開,手掌伸展,頭髮散亂,頸部索痕浮淺而色淡,舌不伸出,也不抵齒,頸上皮肉有指甲抓過的痕跡?”
蘭庭嘆了一聲:“仵作確是這樣說的,輝輝若生為男子,想必成就不輸宋提刑幾分了。”
春歸這回可不敢厚著臉皮當此誇獎,連連擺手道:“我至多也就是照本宣科,照本還是照的宋公文錄,真要讓我去現場勘驗,只怕分辨不出什麼痕跡是被繩索勒殺,也不懂指甲抓殺的痕跡具體怎樣,畢竟屍身已經有了腐壞的跡象,要準確判斷可不容易。”
自謙過後又立即關注案情:“逕勿只說樊妻及二子是被勒殺,那樊大呢?他的死因難道不同?”
“他的屍身毀壞極其嚴重,多處皮肉已焚燬只餘白骨,僅靠屍身並不能判斷詳細死因,但樊妻及其二子的死因能夠判定為勒殺,證明這個案件絕非那裡長上報的走水意外,所以施世叔立即詢問前往收屍的義莊役員,他們說樊大當時陳屍之處並不在炕床上,而是臥於室內地面,屍身被壓在焚燬的樑柱坍塌的瓦頂底下,我和施世叔前往現場,仵作讓役員指出陳屍地點。”
“仵作可是在陳屍之處扇去地上灰塵,在清除乾淨的地面上,用米醋及酒澆潑?”
“是。結果伏屍處的地面上呈現出鮮紅色的血跡。”
“那樊大生前十之**便是先被刀刃殺死,且被兇手焚燬屍身,偽裝成被火燒死的了。”春歸蹙著眉頭。
蘭庭這回都不想多廢言辭誇獎了,伸手去在春歸的肩頭拍了兩下,又衝她豎起了大拇指。
“樊大究竟是和誰結了這麼大的仇怨啊?才導致兇手將其滿門殺害!”春歸再問蘭庭:“施世叔可有詢問鄰里,鄰里們又是如何說?”
蘭庭這才說到了鄰里大黃企圖阻止官衙勘驗現場那起風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