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府那頭暫時難有進展,春歸為了讓渠出有所針對的盯梢,便把三夫人的委託告知,這回連渠出都覺得三夫人的多疑很有些莫名其妙:“我不是認為官宦門第斷然不會發生這類有違倫常的事,可就算那何氏的確對大伯子暗懷愛慕之情,因此妒恨妯娌,又就算何氏當年只是個剛嫁人的新婦不到二十的年紀就會使那些陰詭惡毒的手段,能夠這樣天衣無縫的害人性命,那麼她何不乾脆衝妯娌下毒手,犯得著害殺大伯子的子女?依我看來,指不定是三夫人因為沒看顧好大侄兒間中導致了那孩子的早夭,心裡一直愧疚,有的人一旦愧
疚心積重,不知不覺間就想轉移責任去他人身上,於是才疑神疑鬼,雖不是懷著中傷他人的目的,可說到底其實都是為了讓自己不受良心譴責。”
渠出為了讓自己的斷論更能站得住腳,又再充實論據:“再說了,三夫人本家這麼多人,連著她的長嫂似乎都沒察覺何氏暗生有違倫常之情,三夫人嫁為人婦,尋常又不是時常回孃家,怎麼偏就她透過何氏的眉來眼去就看出蹊蹺來?沒想到大奶奶竟會為了這等無端的疑心把我巴巴地從魏國公府調回。”
“我自有我的打算,你聽令行事就是。”春歸併不多和渠出解釋,態度非常堅決。
渠出嗤笑一聲:“是是是,有玉陽真君之令,我自然只能聽從大奶奶的發號施令,不過大奶奶可別忘了,這等家長裡短事小,天下興亡事大,要若為此耽擱瞭解除蒼生之厄,等著大奶奶的可就是家破人亡。”
春歸聽這“詛咒”反而笑得個唇紅齒白的:“喲,姑娘眼下這樣關心我的安危了?”
氣得渠出直瞪眼:“誰擔心你的安危?可真會往自家臉上貼金,就沒見過你這樣自以為是的人!”風風火火的就穿牆而過了。
而且……
氣勢洶洶的渠出眼見趙大爺迎面而來,竟直接穿過了趙大爺的身體。
蘭庭蹙眉,莫名四顧一陣,搖頭又搖頭,十分詫異剛才驀然感覺一陣陰風似乎透體而過,但事實上此季正值秋高氣爽,哪裡就有了如此凜厲的陰風?
詫異著直到步入斥園時仍未鬆開眉頭。
卻當遭遇大奶奶的一句“逕勿今日怎麼又告假”時,趙修撰的眉頭就越發不平坦了。
這又過了多少天了?他甚至都錯過了小堂妹的洗三禮,怎當大奶奶的一個“又”字?難不成……自家娘子仍在為了上回的風波事故耿耿於懷?趙修撰頓時覺得自己回府途中經過烤鴨店時猶豫了一下,最終打消了排長龍買上一隻烤鴨而是快些趕回和娘子相見的抉擇實在大錯特錯。
這下該拿什麼討好娘子呢?
趙大爺深深認為眼下自己的魅力遠遠不及一隻酥香油嫩的烤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