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虎為患,悔之晚矣。”程敏挑眉冷笑:“父親之所以對珠兒還有寄望,難道不是因為經過這麼多年,父親其實心知肚明兒子羽翼已豐,二弟他們根本不是兒子的對手!”
程決沒有吐血三升,怔了半晌後竟然哈哈笑出聲來:“程敏,你不錯,你可真夠沉得住氣,也的確具備膽識,你如今之所以有這底氣,是因為有魏國公替你撐腰吧?你早早就摻和進了奪儲,想跟著鄭秀扶持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兒。”
“乳臭未乾,方可為傀儡。”程敏像也知道他的行為不可能完全把老父親瞞在鼓裡。
“罷了,這事你既能收拾,我也懶得多說,但我警告你……沒有手足兄弟幫襯,你一人勢必難成氣候,你的幾個弟弟論心機城府是不如你,且他們對於爵位也的確心存企圖,但到底你們是骨肉至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誰也不能獨善其身!壓制歸壓制,但你倘若自斷手足,就無異於自掘墳墓!”
程敏微微一笑:“兒子當然明白如此淺顯的道理。”
“韓氏呢?你要如何處治?”
“父親應當明白,這麼多事情不可能是韓氏自作主張。”
“我當然明白,可韓氏已經當眾認罪了!”
“父親明白,旁人焉能不知?兒子要若只把韓氏推出頂罪,豈不被人議論涼薄無情?且這麼多年來,兒子若無岳家扶持,恐怕也難以取得今日成就,韓氏兒子是必保的,因為魏國公已經向聖上舉薦,起復岳丈任職兵部左侍郎。”
“皇上是打算起用親家公節制晉國公?”到底是官場浸淫多年,程決的觸角相當敏銳。
“節制是言重了,不過晉國公府眼看就要成為周王的岳家,皇上自然要給予牽掣。”
畢竟皇帝現在還沒打算廢儲,所以不能縱容幾個皇子的權勢重於太孫,威脅儲位。
可這樣一來就會給予他人有機可乘的機會,往往事與願違。
權勢的均衡和掣肘,說起來的確是一個難題,分寸之間,差之毫釐則謬之千里。
英國公父子認為弘復帝的確不是擅長所迫權術的君王。
“韓氏的確沒有自作主張?”程決的口吻已經有所緩和。
“她根本不管外頭的事務,顧氏……太過貪婪,是兒子下令姜婆子等人將其處死。”
“你倒是會用韓氏的人。”程決冷哼道。
“這樣一來萬一出現紕漏,兒子才能自保,韓氏也很清楚,倘若兒子尚且不能自保,她就更加沒有活路了。”
“連我都一度以為你會寵妾滅妻。”程決掃了一眼程敏:“要論涼薄,你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顧氏的姿色的確能夠博得兒子歡心,不過兒子豈能色令智昏?就算撇開家世不談,顧氏那腦子,當寵妾都不夠資格,明明愚鈍不堪,偏偏自作聰明。”
程敏沒有聽到
“寵妾”此時正發出尖聲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