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庭低嘆一聲,伸手把春歸摟進了懷裡:“這樣不就行了?”
懷抱的確比背墊還要舒適,只是這樣依偎著有點熱,不過春歸想想還是沒有提出抗議,因為她突然發覺這樣的角度看著趙修撰的臉龐,能更清晰觀賞他乾淨漂亮的面部輪廓,且滲進呼吸的沉水香彷彿也有消暑的作用,溫香滿懷的明明是蘭庭,春歸倒覺得十分的受用。
她的頭枕在蘭庭的左臂上,身體依靠在胸膛和膝蓋之間,仍是感受得到車行的顛簸,又似乎臥於搖籃的錯覺,很新鮮有趣的體會。
滿脊樑的小螞蟻終於無影無蹤。
蘭庭笑看著懷裡的人兒,伸手點了點那透亮的鼻尖:“輝輝這樣目不轉睛的注視,倒像是主動邀約一親芳澤。”
卻被握住了手指,稍稍移下,女子溫軟的嘴唇在上頭輕輕一印:“就是邀約啊,夫君敢否?”
真是太挑釁了!
蘭庭把她仍然輕輕搖晃的葵扇奪過隨手一丟,低頭便吻上了那張剛才造次的小嘴,敏感的舌尖品嚐到的是酸梅湯殘餘的清甜,卻像飲了一口烈酒以至於微醺,何時何境頓時不在感知,兩人有如共陷渾噩,他們忙於糾纏和索求
,直至各自均覺呼吸艱澀。
親吻突然停止,蘭庭看進春歸恍惚的眼底,深深吸一口氣,貼近她的耳鬢緩緩嘆出。
春歸漸漸感覺到蘭庭身上的某處變化,再是如何奔放也難免臉紅,想要掙扎坐起,卻沒成功,蘭庭一支手臂如同禁祻,另一隻手掌用來擋住了春歸的眼睛:“別動,就這樣讓我平復會子。”
“幸好路程不算短。”春歸沒忍住打趣道,卻當真聽話的一動不動。
連睫毛都溫順老實,不過蘭庭仍然覺得擋在她眼睛上的掌心一陣酥癢,身體裡的那股炙燥之氣半點沒得到緩解,仍然左衝右突亂闖亂撞,他只好用敗興的話題打岔:“今日壽誕,不少明槍暗箭吧?”
“快別提了,險些沒惹出大亂子來,我直到這時都仍覺得後怕,且更加厭惡太子妃母子了,還好逕勿早有決斷,不願愚忠這等敗類。”
便把董明珠險遭玷辱的事詳詳細細敘述一番,蘭庭聽到半打時已經移開了手掌,再也無心情愛之事,蹙著眉頭。
“我當時只為董姑娘的處境著急,沒有考慮證實太孫的罪行會否有損逕勿的計劃,事後細細一想,儘管沈皇后糊塗,王太后是怎麼都不會包庇太孫讓董姑娘受誣的,便是我不逞能,董姑娘也能得以保全。”春歸此時自責道:“雖則說後來我也做了補救,但不知皇后是否當真聽進去了那番解釋,她埋怨我也就罷了,我就擔心……要是皇后因此對逕勿生疑……”
“不用擔心,你補救得很好。”蘭庭眉心稍稍舒展,安撫道:“尤其是你拆穿了壽陽郡主的用心,指出她直到這時,仍然還不忘挑撥皇后及太孫的祖孫關係,今日就算皇后執意包庇太孫、高鵬,太子妃和宋國公府也不會感激皇后,他們只要緩過一口氣來,十之八九會恩將仇報,你建議皇后乾脆趁此時機徹底剝奪太子妃繼續教唆太孫的機會,是對固儲有利,皇后不會因此生疑。”
“聽逕勿這樣說,我算是徹底安心了。”
“這件事不用告知祖母。”蘭庭叮囑道。
“必須守口如瓶。”春歸保證道。
這可是太后、皇后雙雙下了懿旨,隱瞞不報十分的名正言順。
“今日還多虧輝輝觀察入微,且推斷出了事實真相,一針見血逼得那宮人露出馬腳來,否則就算王太后有心維護董姑娘,也沒有充分的理據,這事故今日不能水落石出理斷明白,對於董姑娘而言十分不利。”蘭庭又道。
“不,不,不!!!”春歸連連擺手:“就算我不出頭,王太后也定然能夠審問清楚,且讓張太后及皇后心服口服。”
蘭庭微笑:“看來輝輝對王太后已是格外折服?”
“我對太后娘娘的景仰猶如江河湖海奔流不絕。”春歸兩眼放光直盯著蘭庭:“逕勿可知娘娘從前一二故事?”
“託五殿下六殿下的福,十歲之前我也常常受太后娘娘詔見,娘娘詼諧風趣極易親近,我那時好奇,也曾向二叔祖母打聽過太后娘娘的舊事……”
“快快說來!”春歸完全精神煥發,一掃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