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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雙雙垂危 (1 / 2)

當蘭庭和春歸聞訊再往周氏居院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一片七慌八亂、人仰馬翻了,王久貴這家主甚至顧不得烈日當空暑氣蒸騰,揹著手黑著臉在院子裡團團打轉,袍子的一角還別進了腰帶裡,儼然是一副飛奔而來的模樣,一見蘭庭和喬莊,立時大步迎上,再不講究長者的身架,抱揖就是一個長禮:“宋郎君,就在早前,老妻病症忽然加重,小犬也腹痛昏迷,還請喬小郎中千萬盡力診治。”

春歸看他這情態,幾疑周氏母子當真是中了暗算,因王久貴驚急失措的神色極為逼真,一點也不像偽裝。

可是當鄭氏也要緊跟著喬莊入內窺望時,卻被王久貴一聲斷喝阻止,乖乖到了廳堂接受詢問,這樣看去王久貴便必然不是真正失措了。

白氏和渠出也都在此,一個瞅著驚慌啜泣的三姑娘滿面擔憂,一個卻興致勃勃準備看好戲的神色,那渠出的目光和春歸一遇,甚至衝她挑了挑眉,很有幾分得意和賣弄——你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偏偏我就不告訴你!

春歸沒那閒心計較渠出的小心眼,她又感覺到了兩道審視的目光。

下意識的迎視,是雙有若寒冰玉潭的深瞳,珍姨娘卻又極快的垂了睫毛,無言靜立。

家裡出了這樣的亂子,就算因為需要煩動喬莊的緣故,不能要求蘭庭和春歸兩個外人迴避,可身為客人,總該有些眼色自己提出迴避,但王久貴卻儼然默許了客人旁聽家醜,多少讓珍姨娘心生疑惑。

難道是她低估了這行客人,又或是說,竟是高估?

只有兩個可能,要麼王久貴對這宋姓的少年很是信服,要麼是被這突起的風波擾亂了心神,沒想到要讓外客迴避,且外客也是不知禮數的人,獵奇窺私的願望太重,壓根就沒意識到需要回避。

可不管珍姨娘是怎樣的認為,她都不可能再幹涉接下來發生的事了。

春歸是被三奶奶主動拉著坐下,但三奶奶在翁爹的面前卻是不敢落座的,連二太太鄭氏都只能立著,她當兒媳的也只好“罰站”,但三奶奶在這時候還有心思取巧,她特意挨近客座站著,也能趁一趁冰盆散發的涼氣,今日天氣可真是炎熱,偏有這麼多事故發生,累得她大下午又往正院奔波,被日頭曬了個腦漲眼昏,悶著一衣襟的熱汗。

不過無論是鄭氏,還是三奶奶,這時看上去神色都還輕鬆,沒有絲毫的緊張,甚至很有些興災樂禍。

鄭氏稟事時,都不難聽出口吻裡的愉快。

“是午間那陣兒,幾個僕婢就鬧到院子裡來,妾身詢問一番,原來是太太屋裡的鵲兒,和幾個洗衣房的婆子,逮住了三孃的丫鬟荔枝,說荔枝拿了一包物件往花園子裡丟,鵲兒見識少,婆子們卻認出那物件竟然是包草烏,都嚇住了,拿了荔枝送給妾身處治,荔枝被捉了個現形兒,沒法子狡辯,承認道是受三孃的指使,又說是凝思要嫁禍三娘,這包草烏本不是三孃的物件,把妾身聽得個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但想著這草烏,可是能害性命的東西,必須問清來處,就去了三孃的院子,哪知三娘硬撐著不肯說,非要來太太跟前兒申辯,妾身只是個庶母,教訓不得三娘,雖明白太太在病中不宜驚動,也只好過來勞擾,哪知才進院子,便見凝思慌里慌張往外跑,說什麼太太和大郎都不好了。”

也就是說到末尾一句,鄭氏的語氣裡才稍稍露出些憂急,但這偽裝也太敷衍,別說蘭庭和春歸,連三姑娘都看穿鄭氏的偽裝,抬起一雙通紅的眼,無聲控訴。

恰在這時,滿頭熱汗的王三挑了竹簾大步進來,站在王久貴的座旁,彎腰稟道:“喬小郎中診斷,母親和兄長……竟然都是中了草烏之毒。”

“你說什麼?”王久貴猛一側身,瞪大眼問。

“母親和兄長是中毒,如今昏迷不醒,十分危急,喬小郎中正在竭力救治,父親,母親和兄長是被人謀害呀。”

春歸格外留意聽聞這一結論後,鄭氏的神色,不出所料,又是興災樂禍之餘稍帶震驚,她顯然並沒料到周氏母子竟然是雙雙中毒,且仍是草烏,雖說事故一看就和三姑娘脫不開干係,鄭氏卻並沒有急著坐實三姑娘的罪名,那姿態,像是打定主意袖手旁觀充當看客。

那個名喚鵲兒的婢女,此時也已經被喊了進來跪在堂內,聽到三爺的話,倒是嚇得面無血色、魂飛魄散,是她拿的贓,但分明沒有料到竟會發生這樣慘重的事,主母和未來家主性命垂危,她卻成了重要的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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