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長福溫柔笑道:“不用怕的,其實我也是你們皇宮的人了。今天早些時候我就不小心得知了你們陛下的秘密,只能留在礁石國做侍衛,現在我想走也走不掉了。所以啊,我就算看了後院也沒關係。”
宮女聽了這話,才害羞地點點頭,鬆開了他的袖子。
他走到後院,卻猛然看到一個可怕的景象,令他感到恐懼至極。後院彷彿是另外一個世界般。這天氣本就陰天,和地面上的場景正交相輝映。
被濃濃的灰色霧氣籠罩著的天空鋪在頭頂之上,看不到太大的距離,被地上的恐怖場景襯托著,好似一萬年前便已乾涸的河床。這時候,竟然沒有一絲聲響,給這靜的可怕的場景帶來一絲生機。
很多隻肥碩的麻雀並排站在十米高的塔樓上,幾隻在打著盹,看起來吃得很飽的樣子,其他幾隻安靜地撓著自己的身體,並不時充滿同情地望著下面。
不時有幾隻老鼠跑過,嘴裡叼著從宮殿裡偷來的堅果。它們都知道,前門和側門有人把守,看管得嚴,不能順利進入和逃出宮殿,於是選擇了從後門出入。後門鮮有人管,就算有人來也是為了專門折磨被關押在這裡的人。
從宮殿的後門開始,是一大片乾枯的草地,細草零零散散地分佈在已經乾涸的地面上,直挺挺的草靜靜的佇立在天地間,不再堅韌,不再充滿生命的活力,而是看起來極為脆弱,卻仍有著不肯倒去的堅定。
在這個枯敗後院,有一個鐵絲製成的大籠子,籠子裡面有一個大酒罈,像是被另外放進來的。酒罈周圍冒著層層熱氣,讓人看著就感到暈熱,頓時口乾舌燥。而這罈子裡的液體乍一看卻並不見異常,從下面不停地冒著水泡,道水面上後以一種極大的聲響爆裂開來。
水面上方佈滿了層層水汽,卻和一般水汽不同,在陰天的情況下也會折射出奇怪的色彩。這樣的場景不禁讓人懷疑,這清澈的液體或許有一些異常。
就在這個大籠子裡面,酒罈的旁邊,站著一個老者,像是太監的模樣,看起來六七十歲,頭髮零散地披著,卻仍舊帶著只有皇帝的貼身總管太監才能戴的帽子。
他的雙腳被鐵鏈鎖著,不能動彈,雙手握著一個木棍,在酒罈裡面攪動著,他的手上長滿了繭子,而且看起來常年沒有洗過。他的頭髮和臉部被水汽打溼,就連前面的頭髮也黏在了額頭上。他身上的服裝幾乎褪色。從服飾上看,這個老者應該是曾經的太監總管。
他雙目緊閉,似乎處於半暈厥半清醒狀態,靜靜地喘著氣,嘴裡偶爾不停地咕噥著什麼。
秦長福嚇得不輕,他不怕打架,不怕上戰場,但是他怕見到這種奇怪的場景。這樣的場景令他身心震顫,不敢向前邁一步。
他嚥了咽口水,指著那個老人,向旁邊的宮女問道:“他他他……他是誰啊?為何要被困在這裡呢?”
宮女嘆了一口氣,說道:“他也是可憐,曾經是先帝的貼身太監,最受先帝器重,沒想到,卻因為幫助先帝和水妖見面而被當時還是太子的陛下記恨,太子登基
後,便第一個下令處罰他。”
“原來如此,你看起來如此同情的樣子,說明你也是個善良的姑娘。”秦長福說道。他頓了頓,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驚呼一聲,又轉頭看向那宮女,露出錯愕的表情。
“秦大人,您怎麼了?”
“我記得你說皇宮裡沒有其他宮殿了。”
“是的。”
“我即將住的這個宮殿是最後一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