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大清的格格都是撫蒙的吧,包括烏庫瑪嬤生的姑爸爸也是如此。”總不能就她別楚克一個是例外吧?
“皇上你現在越寵別楚克,未來只會讓她更囂張跋扈、為所欲為。”
“如今的端敏不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這例子說得,讓康熙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
他的糖寶兒和端敏那種人,那能是一樣的嗎?
什麼破比喻!
福全撇撇嘴,繼續借著酒勁說道:“若是皇上不想十年之後再來為如今的舉動後悔,我覺著啊,還是早做打算比較好。”
“女兒寵著無所謂,但不必過度。不然和親的時候傷心,惹禍的時候生氣,萬一搞壞了和蒙古諸部之間的關係,豈非得不償失?”
康熙眉頭皺得緊緊的,一言不發。
福全還以為是自己說動了康熙,心下便得意起來。
看來,弟弟果然就是弟弟啊,還得多靠哥哥提點呢!
一個討人厭的小丫頭罷了,憑著皇上的一點寵愛就抖起來了,他想收拾她還不就是分分鐘的事情麼!
暗自腹誹著,福全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拍拍康熙的肩膀,“皇上也喝了不少酒,趕緊歇息吧。我……嗝,我去常寧那兒,好好和他說說心裡話,嗯!”
瞧他邊說話邊擼袖子的模樣,康熙怎麼都不相信福全就是去找常寧談心的。
但是,弟弟嘛,不打不成器,就交給二哥好了。
目送著福全離開了,康熙慢悠悠地往外頭踱了兩步,抬頭望著頭頂上星光閃爍的夜空。
草原上日夜溫差較大,梁九功拿著一件厚實的大氅披在康熙肩上。
忽然聽見康熙問他:“你覺得二哥說的這些,是他的心裡話嗎?”
梁九功看了一眼康熙平靜的臉色,小心說道:“奴才愚鈍,只知道裕親王與萬歲爺最是親近,王爺不大可能矇騙萬歲爺的。”
說完見康熙毫無反應,他又加了一句:“不過……王爺也未必是將所有話都說出來了。”
藉著酒勁,說一半,藏一半。
這愛新覺羅家的人,哪兒會有真正的傻子呢?
便是看似憨憨傻傻的恭親王,人家心裡頭的小算盤打得不知道有多精明呢。
聽了梁九功的話,康熙沉沉吐出一口氣來,忽然笑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汗阿瑪的兒子裡頭,也就剩下我們兄弟三個人了啊。”他意味深長地說。
他收回目光時,梁九功彷彿瞥見了裡頭深藏的冷意,頓時背心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