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辦公室。
盛闕行進來後,在醫生對面坐下。
他身子筆挺,雙手撐在膝蓋,蹙著眉頭看向醫生,“她的手,是有什麼問題嗎?”
“是這樣的,她的傷口感染位置很深,昨晚送過來急診室的醫生做了緊急處理,今早上拿過來給我,我覺得光是吃藥打針,很難清楚感染,我建議清楚傷口處感染的肉,很可能……要觸碰到手心的筋骨才能徹底清除感染部位,但這樣的話……有可能會損傷她的手部神經,所以你們考慮一下。”
醫生面色凝重,把病歷資料都拿過來,做了詳細的解釋後,給出了兩個選擇。
盛闕行瞳仁驟然一縮,“那,如果不清創呢?”
“不清創感染部位嚴重壞死,傷口長不好,還有可能導致連結手掌心筋骨的手指壞死,活動不靈敏。”
所以,醫生所謂的考慮和建議,其實都是必經之路。
如果不想讓章勻凝的手廢了,只能接受治療。
“你是患者的丈夫吧?”醫生說,“她的父母呢?雖然你身為法定配偶也可以籤風險書,但這種事情最好還是通知患者父母,你們一起商量,免得到時候意見不統一,手術萬一有什麼意外,鬧出什麼亂子。”
醫生提議,通知直系親屬全部到場,再做決定。
一句‘患者丈夫’,說的盛闕行愣了幾秒。
反應過來後,他搖了搖頭,“我不是她丈夫。”
“哦,還沒結婚呢?”醫生揮手,“那你就別憂心了,通知她父母去吧,最遲今天下午就得給我回訊息。”
盛闕行沒再解釋,微微頷首起身走出診室。
他在長廊裡抽了根菸,然後才回到病房。
“你回來了?”蘇蘇把手機收起來說,“正好,我回一趟家裡拿我的東西。”
她不會走的,盛闕行愛走不走她都不走。
再像上次一樣,把章勻凝和盛闕行單獨留在醫院好幾天,換了她孩子都可能懷上了,結果這兩個啥也不是。
她得盯著,關鍵時刻做個嘴替。
“等等。”盛闕行眼皮微抬,黢黑的瞳仁裡倒映著章勻凝消瘦的身影,“你考慮一下回江城治療。”
章勻凝瞬間僵了。
蘇蘇謾罵了句,“她回不回江城跟你有什麼關係啊?你有什麼資格趕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