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闕行站在臥室門口,思忖片刻道,“我在她家,來給她收拾衣服,等下就去醫院,工地那邊你自己去。”
莫天策連聲應下,“好,好好,那等我在工地回來再去探望章小姐,你幫我轉達一下問候。”
不放心的叮囑一番後,莫天策狠了狠心,給盛闕行轉了兩萬塊錢,讓他給章勻凝用最好的藥,住最好的病房。
章勻凝現在身無分文,盛闕行手頭的錢也不多,便直接收了。
看日記浪費了不少時間,他折回臥室顧不上再看,收拾了兩件行李,又拿了開著一條縫的內衣包,塞到一個包裡就走了。
許是章勻凝昏迷之前,覺得渾身燥熱,窗戶開了一條縫。
清晨的風吹進來,將日記本掀了一夜。
恰好是盛闕行還未看的那一頁,詳細的記錄了她在那天之後,渾渾噩噩。
再清醒過來,章環寧只說盛闕行因為他姐姐的緣故認罪了。
章環寧讓章勻凝保證,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
畢竟盛闕行已經坐牢了,章勻凝就答應了章環寧。
而後,她記錄下盛闕行在監獄裡的日子,她在外面多麼的煎熬。
風吹‘書’動,紙張被風吹的唰唰作響,在安靜的房間裡分外清晰。
隨著關門聲響起,一切歸於平靜。
盛闕行再回到醫院,東方泛起魚肚白,蘇蘇趴在床邊睡著了。
他放下了衣服,到餐廳裡買了些早餐回來。
護士來查房,量了量章勻凝的體溫,“病人的溫度又上來了,你們時刻關注著點兒,等會兒病人醒了吃點兒東西吃退燒藥。”
“好。”蘇蘇揉了揉眼睛,一聽說又燒起來臉都挎了。
扭頭看到盛闕行站在窗邊,面色平靜,黑色的瞳仁緊緊盯著病床上臉色慘白的章勻凝。
護士走了,蘇蘇又坐回去,身體靠在椅背上,腳搭著窗沿。
“你能給我講講你和她的故事嗎?”
盛闕行沉默。
不是不願意講。
是他們以前,說乾淨真的乾淨到什麼都沒有。
說不乾淨……也是真的不乾淨,畢竟他都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