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查了一下航班，今晚十點鐘有一班飛機，雖然時間晚了些，但明天七點鐘就能到江城，你在飛機上睡一覺就到了。”
絲毫沒有顧慮她這會兒是什麼感受，盛闕行開啟手機，訂了最後一張票，頭也不抬的問她，“身份證號。”
章勻凝呼吸沉了又沉，猶如受到當頭一棒般，很久才徹底接受他讓她走。
“盛先生，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何去何從是我的自由，不勞你費心。”
她拿起手機給蘇蘇打了個電話，電話一撥通只說了三個字，“來接我。”
然後她就一隻手收拾為數不多的行李，看到醫院的出院結款單，反手就把醫藥費全部都給盛闕行轉過去了。
“如果你認為，你是給我付醫藥費，就能有權利管我的事情，很抱歉，你沒有那個資格。”
盛闕行靠在窗沿，看著她一隻手收拾東西，慢吞吞又笨拙。
他不禁蹙了蹙眉，“你到南洲來的目的是什麼？你無緣無故幫莫天策的目的又是什麼？”
章勻凝的動作一頓，背脊僵了僵。
“你做這些事情之前，你就沒思考一下你有什麼權利，什麼立場做？”盛闕行語氣淡的令人窒息。
那語氣，分明是不容置疑，強行把她這五年的堅持，全部擊垮。
消毒水味忽然間變得刺鼻，幾日不曾有過的僵拙讓章勻凝喉嚨發緊。
她緊抿著唇瓣，不說話。
“有些事情，已經過去是改變不了什麼的，哪怕你現在再努力。”盛闕行語氣愈發的淡然，“離開南洲，回江城。”
他不再是商量的語氣。
不，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商量的語氣。
章勻凝忍無可忍，“如果你說我沒有權利插手你的生活，那你又有什麼權利插手我的生活呢？”
“非要我把話說的這麼清楚明白？”盛闕行聲音卷挾著凌厲，“你爸曾經犯的錯，不需要你來彌補什麼，你也彌補不了！”
“可我想讓你有更好的生活，你原本就不應該是這樣的！”章勻凝的淚奪目而出。
盛闕行薄唇緊繃，她大概不懂，他生活越來越糟糕……都是因為她。
她固執，一根筋，讓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