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把她喊醒。」
盛闕行又縮了縮手,可章勻凝的手剛好勾在袖口處,很難掙脫,他求救的目光看向路千寧,「路老師,交給你了,我在這裡不合適!」
路千寧說,「強行掰開可能會把她弄醒,你要不要試試?」
「算了。」盛闕行果斷脫了外套,解開襯衫釦子,直接把上衣脫了。
他又把西裝外套給抽出來,套在身上,遮住了後背那縱橫交錯的疤痕。
先前他就算苦,但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傷。
而今滿後背的疤痕都是幹活不小心落下的,路千寧看的心頭髮酸。
他赤裸著胸膛只套了一件西裝就走了,走到門口時聽見房間內傳來極小的一聲‘盛闕行。
他頓了下,回頭看著囈語的章勻凝,眸光暗了暗闊步離開。
路千寧在沙發上坐下,輕輕喊了章勻凝幾聲。
「路老師?」章勻凝昏昏轉醒,坐起來才發現手上勾著一件衣服。
白色的襯衫,上面淡淡的皂莢香,是她熟悉的味道,「盛闕行來了,是不是?」
「你喜歡他?」路千寧問的直接又幹脆。
章勻凝一噎。
「不管你喜不喜歡,你都得看清楚你們現在處於什麼階段,不喜歡那沒有聯絡的必要,鬧得大家都不安生,喜歡——就更不能衝動行事,你還在唸大學,有緣……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路千寧將她亂糟糟的長髮攏到耳後,「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有選擇權,但希望你三思而後行。」
「路老師,我不知道,我就是覺得想看到他好好地,我接受不了
他變成這樣,更接受不了他變成這樣是因為我!我們明明是一起互幫互助的好朋友,我想跟他念一個大學,可以是因為我笨,我比不上他而落空,但是他……」
章勻凝積壓了許久的情緒崩潰,趴在腿上小聲啜泣。
她甚至連喜歡與否都分不清楚。
路千寧的勸說因為她崩潰的情緒被打斷,只能等著她慢慢消化以後,路千寧才再度開口。
「你要記住,只有在自己足夠強大的情況下,才有資格和選擇的餘地,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放心,他過的很好,他只會越來越好,希望你們以後能在頂峰相見,你要更努力,要麼就是站在跟他同樣的高度,要麼就是有能力幫到他的高度,才是你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