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叔叔沒有什麼建議給我嗎？」路千寧又問了句。
電話那端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依稀能聽見醫院裡傳來的雜音。
約莫十幾秒鐘，蔣馳書語氣好不落寞的說，「她犯了錯，當然要受罰，你該怎麼做怎麼做，不用顧及我的顏面！」
路千寧清眸深了幾分，「好，謝謝蔣叔叔了。」
「你母親挪到祖墳已經有一個月了吧，北原的規矩滿月要圓墳，你到時候別忘了。」蔣馳書交代了兩句，掛了電話。
給汪羽柔圓墳的事情，汪老夫人也提了，這不是剛提到一半，路千寧就接到蔣馳書電話了。
她正欲放下手機過來繼續談這事兒，手機就又響了。
是北原的警局來電話，宋清革職之前交接工作，有當初汪羽柔立的這個案件底，如果路千寧要調查的話就趕緊去一趟警局立案。
「抱歉，我……這幾天沒有時間。」
「路小姐，這件事情拖的時間太久了，若不是宋女士離職前再三的囑託，我們也不會給你打電話，如果你還想查，最好是儘快來一趟。」
對方語氣急切，恨不得穿過手機到這邊來給她辦理立案的東西。
路千寧蹙眉，「我知道了。」
說完她掛了電話，回到沙發上坐下。
「外婆，您剛剛說若直系親屬圓墳，就只能一人進祖墳？」
汪家有一個規矩，圓墳這事兒若是直系親屬會損陽壽。
所以一般都是旁支的人去。
這也是為什麼路千寧他們不等圓墳就準備去江城的原因。
「對，你得帶著鐵鍬，拿上花種，給她修葺了墓地，在墓地周圍灑滿鮮花，這樣來年羽柔的墓地就都是鮮花了。」
汪老夫人語氣慈愛，若能看到女兒墳墓前開滿鮮花，也能讓心底變得柔軟。
路千寧抿了抿嘴唇，「那，汪家的這個規矩有外人知道嗎？」
「外人哪裡知道？」汪老夫人毫不猶豫的說完，再度開口，「不過……你外公是在你母親和蔣馳書交往的期間去世的，是你母親給你外公圓墳的，或許蔣馳書知道吧。」
「我明白了。」路千寧應聲，「那我去買花種，一個人進祖墳。」
說罷，她起身給周北競打電話，「你陪我去買些東西，不過我要一個人上山，你……看著安排。」
「好。」周北競迅速應聲。
掛了電話，不出十幾分鍾周北競就回來接她，兩人一起去市中心最大的花房，在門口遇見了記者。
記者不放過任何一個採訪的機會，路千寧透露她明天上午十點鐘，去汪家祖墳給母親圓墳。
夜色漫漫，與路千寧記憶中的深海相差無幾，鋪天蓋地的繁星宛若撒下去的大網，她嘆息著，「該收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