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提醒，半勸說。
路千寧的心裡有些空空的，許是為了汪羽柔而覺得心裡難受。
看著蔣馳書漸漸被失落籠罩，她也只能移開目光。
蔣夫人和吳玉蘭縱有不甘，但周北競站在那裡，饒是一句話不說，卻不怒自威。
讓她們不敢繼續囂張。
「還愣著幹什麼？回去！」蔣馳書丟下幾個字，微微衝汪老夫人頷首，轉身闊步離開。
吳玉蘭趕緊攙著蔣夫人繞開路千寧這邊也走了。
這麼一鬧，路千寧的好心情被毀的一乾二淨，她看了看汪老夫人。
「罷了，主動和蔣家的關係毫不了，等我百年之後下去自己跟你媽媽解釋，這事兒賴不著咱們。」汪老夫人手一揮，倒是想得開，「咱們開開心心回江城，別想蔣家這糟心事兒了，蔣家媳婦的孃家落寞了，她就是鬧也不會跟蔣馳書離婚的，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倒是沒什麼，就是怕您心裡過意不去呢。」
路千寧挽著汪老夫人胳膊，輕聲細語的安慰。
汪羽柔算是守了蔣馳書一輩子，如今在汪家祖墳孤零零一個人。
按理說，汪老夫人應該是不喜歡蔣馳書的，畢竟他導致了汪羽柔並不幸福的一生。
但汪老夫人話裡話外都覺得蔣馳書是個不錯的人，值得汪羽柔守護，不過是不想讓自己女兒一輩子的孤獨變得沒有意義。
現在關係變得僵硬，路千寧是擔心汪老夫人心裡過不去。
「沒什麼過不去的，你媽媽在世的時候外婆什麼都聽她的，現在她不在了，外婆自然要以你為主，主要是外婆覺得你沒做錯。」
汪老夫人衝她眨了眨眼睛，「今天只要不出人命，誰也攔不住咱們要走的心！」
方才，說到江城，汪老夫人用的是‘回，而不是去。
僅此一個字，就讓路千寧的心底一暖，「就是，人命也擋不住我們要回去的路……」
——
蔣家人回去的路上，又大吵了一架。
但蔣夫人學的精明瞭很多，不跟蔣馳書吵，吳玉蘭為了公開道歉的事情跟蔣馳書據理力爭。
「我說的那些話有錯嗎？您自己有老婆有孩子您不關心，總擔心別人家的女兒幹什麼！是你跟汪家一直友好聯絡重要還是蔣家的面子重要，您會不會區分重點啊！」
靜謐的車廂裡，她的聲音傳遍每一個角落，每說一個字就讓蔣馳書的臉色沉一分。
但出乎預料的是，蔣馳書沒再說什麼，許是覺得跟吳玉蘭這身份吵起來不太好。
光線昏暗的車廂裡，他扭頭看著外面的景色，眸光愈發的深。
吳玉蘭有些得意，下了車以後，待蔣馳書氣沖沖的離開，她就迫不及待的跟蔣夫人說，「我就說，像爸這種好面子的人你就不能跟他講道理，不然得被他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