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他時而清醒時而沉睡。
張文博那通電話刺激的他情緒分外激動,彷彿突破了重重困難,才醒過來。
醒來後迅速掀開薄被下床,將手上的輸液管拔掉。
護工差點兒沒被他嚇暈了,幾個人追出來都沒追上他。
他拿著路千寧留下的手機給姜丞岸他們打了電話,姜丞岸和顧南又折回來接他。
趕往救路千寧的路上,姜丞岸和顧南的懵逼比現在的路千寧有過之而無不及。
正想著,姜丞岸還打過來電話了,他立刻接起,手機自動連線藍芽,姜丞岸的聲音傳遍整個車廂。
「路千寧,周北競醒了!?救你的是不是周北競?」
路千寧別開頭笑的說不出話,晶瑩剔透的液體順著她眼尾滑落,半晌她回了句,「你們帶來的人,你問我?」
姜丞岸當即爆粗口,還有顧南罵罵咧咧的聲音。
「這王八蛋是人嗎?」
「上了我們的車一句話也不說,除了催我開車開快兒點兒什麼都不回答!」
「老子要弄死他,老子三十多年都沒像最近哭的這麼慘。」
「我不是也一樣,我媳婦生孩子時我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激動!」
咋咋呼呼的聲音,刺的路千寧耳朵發癢,她忍不
住低了低頭,把頭埋進病服裡。
見狀,周北競呵斥了句,「都閉嘴,過幾天抽個時間出來聚一聚,掛了!」
「等等!」姜丞岸迅速說了句,「為什麼過幾天?你今晚去幹什麼?今晚不行還有明天后天大後天!為什麼要過幾天?」
「沒空。」周北競薄唇裡溢位兩個字,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掃了眼身側的女人,那雙黑白分明的眸水汪汪的,一眼就沉入他心底。
二十分鐘後,汽車在別墅前停下。
兩人進入別墅,正在看跑跑的張欣蘭起身迎過來,嘴裡說著,「跑跑,媽媽回來了,媽……」
不等話說完,看到站在玄關處披著西裝外套,說不上是狼狽還是別有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