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難道不算利用花云然嗎?」盛央央反問道,「整個學校關於他們的流言蜚語那麼多,連花云然都沉浸在他無形中編織出在一起的幻想中,你憑什麼覺得花云然走到今天是我一個人的錯!?是你的助紂為虐,明知周北競不喜歡她卻還要默許花云然靠近他!是周北競的利用,若沒有你們兩個這樣做,我怎麼會對花云然下手?」
字字誅心,這些事實,花御封早就知道了。
花家破產以後,他本是有能力繼續存活在上流圈子裡的。
可是他內疚,自責。
花云然現在依舊神志不清,他憑什麼享受榮華富貴?
他甘願跌落地獄懲罰自己。
「錯的不是你自己,也不是我,周北競也有錯!」盛央央信誓旦旦的說,「還有路千寧,如果沒有她的出現,或許北競真的就娶了花云然,現在我們自相殘殺一敗塗地,憑什麼他們能和和美美的結婚……」
她像是一股怨念,在漆黑的夜晚穿越重重山崗,堆積到花御封的心裡,讓花御封愈發的飽受煎熬,怨氣油然而生。
「相信你自己,你可以做到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剛說完,病房門就被推開了,盛央央結束通話了電話,刪掉了通話記錄。
然後將手機交給小護士,「謝謝你,我一點兒遺憾都沒有了。」
——
路千寧和周北競第一次一塊兒帶著跑跑來商場。
將近十個月的小奶包癱躺在嬰兒車內,一隻腳搭在車扶手上,溼漉漉的大眼睛四處看著。
嘴裡叼著奶嘴,愈發顯得萌態,讓過路的人心都化了。
是周北競要來選給跑跑做輔食的食材,他在一排排的貨架前走的很慢,路千寧跟在他後面走,一雙分外斤斤計較的眸始終盯著他。
他進了超市以後,眼睛就沒離開過跟孩子有關的東西。
跟她有關的,什麼都沒有。
「這個怎麼樣?」周北競選了兩個口味的醬汁,「寶寶專用的,你看她平日裡比較喜歡甜一些還是鹹一些的?」
路千寧掃了眼那兩瓶醬料,十分認真的說,「她喜歡酸的,有嗎?」
周北競正看著配料表呢,冷不丁就聽出了這話中有話。
抬起頭時,他一本正經的看著路千寧說,「那應該是隨媽媽。」
「才不是隨我。」路千寧反口道,「你平時酸起來,漫的整個江城都是酸味!」
「漫江城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些人只漫自己,生悶氣,還不好意思說。」周北競乾脆把兩罐不同口味的醬汁都放進購物車裡去了。
說完衝著小奶包笑了笑,「媽媽這是壞毛病,以後跑跑不要學她哦。」
「她遲早要嫁人的。」路千寧手肘抵在嬰兒車上,戳了戳周北競的額頭,「她總會有男人比你愛他,她也會把那個男人當成全世界,到時候你在她眼裡、心裡,連個針眼兒大的存身之地都沒有。」
周北競身體僵了僵,抬起頭來極為認真的看著她,「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來對我,心裡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