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初秋的夜晚很涼,路千寧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站在教育機構外的馬路邊等著。
她時不時看一眼腕錶,隨意踢著腳底的一顆小石子,遠遠地燈光打在她身上。
她清眸微眯抬起,看著熄滅了燈緩緩開過來的路虎,往路邊又走了兩步。
車穩穩的停在她跟前,副駕駛被開了一條縫,她順勢拉開入目便是一片刺眼的紅色。
座位上放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瓣滿放點綴著一顆顆小水珠。
隨著周北競再次將車燈開啟,小水珠折射出一道道璀璨的光。
「好端端的,買花幹什麼?」她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揚,把花拿起來聞了聞,然後抱在懷裡上了車。
周北競迅速將車門落鎖,忽的傾身向她偏過去,她身體一僵抵在座位上,看著他放大的側顏近在咫尺。
垂眸看著他筋脈清晰的手穿過她纖細的腰肢,在她與座椅的縫隙之間把安全帶拉過來。
「給顧南買的。」
路千寧笑容一僵:「???」
她還沒到過他送的花,抱在懷裡時心裡都滿滿當當的,他卻來了句給顧南買的?
「呵——逗你的。」男人低低的笑聲傳入她耳蝸,將安全帶繫好後,他驅車駛離原地,「怎麼這麼早就下來了?」
他是提前十分鐘下來的,卻沒想她已經在等著了。
路千寧耳根有些發紅,但她盡力讓自己看起來無恙,「大家都走了,我一個人也沒意思就提前下來了。」
玫瑰花,怎麼可能是送顧南的?她就不該信。
華燈初上,路虎在平坦的馬路上急速前行,很快就到了醫院。
顧南住在vip病房,是以前張欣蘭住過的醫院,路千寧對路很熟。
問清楚了哪個病房直接就和周北競上樓了,傍晚的緣故人不是很多。
在電梯裡出來,空蕩蕩的走廊裡他們的腳步聲在迴盪。
顧南的病房門開著半個,裡面依稀傳來雜亂的對話聲。
「顧少,你說我們柳家厚著臉皮也好,事實如此也好,你是先跟趙小甜勾搭在一起才跟我女兒解除婚約的,你難道不該做出一些補償嗎?」
「是呀,尤其是芳菲跟著你的這段時間受了多大的委屈,她都是被趙小甜氣的才去找路千寧的麻煩,惹上了這麼一個爛攤子!」
柳家夫婦兩個圍在顧南的病床旁,趙小甜坐在床尾的沙發上擺弄手機,柳芳菲在房間正中央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