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峰微蹙,修長乾淨的手指把信拿起來,呼吸有片刻的停滯。
零星的記憶在他腦海裡拼湊,他大概能猜出這封信是什麼時候被放在這兒的。
一張純白色的a4紙,黑色的筆跡工整乾淨,字不是很多,但他認真一字一句地看。
也不知怎的,幾句話花了十來分鐘才讀完。
她說:
周總,抱歉以這樣的方式進入你的世界,又以這樣的方式離場。
從未奢望過我能借用周太太的身份得到什麼,只是被生活所迫跟老夫人簽訂合約。
不奢求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但求你高抬貴手,待我離開北周後,放我一條生路。中文網
對不起,路千寧留。
字裡行間透著當時路千寧的卑微,她何曾不壓抑?
被迫簽訂合約嫁給他,只為了給張欣蘭賺醫藥費。
就算事情面臨著被戳破,她第一時間想的也是怎麼才能繼續存活。
不論在當時的花云然面前,還是他
面前,路千寧沒有選擇幸福的餘地,只有想努力活下去,不被逼到一無所有的地步。
和他扯上關係後發生的一切,都不在路千寧的掌控之內。
知道路千寧就是跟他結婚七年的女人時,他的震驚被那份生子交換十個億的協議壓下去了。
七年,但凡他對名義上的妻子有一分的好奇,都不會被矇在鼓裡。
或許,他和路千寧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那封信字裡行間透著的卑微,讓往昔她在他身邊時的一幕幕不斷浮現在腦海。
——
國外的一切進展格外順利,路千寧坐鎮後那個大專案被搞定,霍氏分公司也有了一些名氣。
一些小專案就更暢通無阻了,路千寧除了每天督促專案的發展程序,就是被張欣蘭壓著安胎。
她已經進入孕晚期了,肚子愈發大,厚重的羽絨服有些護不住她的肚子。
她慢慢去霍氏的機會都少了很多,很多工作都是線上處理的。
偶爾還有一些教育機構的事情,張月亮會詢問她的意思,她百忙之中沒有時間想周北競。
但也不知怎的,偶爾會有一種周北競就在身邊的錯覺,這嚴重影響她晚上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