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寧!”兩個字從周北競的薄唇中溢位。
花云然看著他突然睜開眼睛,裡面是心疼和一抹複雜的情緒。
他居然喊了路千寧的名字。
周北競回過神,眉頭皺的更深,坐起來將花云然的手鬆開,“不睡覺在這裡幹什麼?”
花云然蹲在沙發旁仰頭看著他,“阿競,我的床夠大,我們一起上去睡吧,你本來就忙了一天很累了。”
“不用。”周北競拒絕的乾脆利落,見花云然在這兒蹲著眼神淒涼,不由自主想到了路千寧倔強的目光。
心底又是一陣煩躁,他拿起桌子上的煙起身,“我去抽根菸,你先睡。”
“阿競——”花云然急急開口,回應她的是已經關上的門。
她緊咬著下唇,嘴裡都是血腥味兒了,還感覺不到疼。
所以呢,她都這樣了還抵不過路千寧!
她無聲的落淚,像是想到什麼,急急回到床邊拿起手機打電話。
“哥,我不想再看見路千寧出現在阿競身邊了!我不許阿競愛上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我要讓她消失!”
那端,花御封沉默了很久從唇中溢位一個字,“好。”
醫院的天台上,夜風瀟瀟,俯瞰著半個城市的璀璨燈火,卻怎麼抹不去周北競腦海裡的人。
他腳邊堆了數之不盡的菸蒂,本想借著煙勁兒散散腦子裡總冒出來的路千寧。
但路千寧的一顰一笑,隨著他吸進嘴裡的煙一塊兒深入骨髓,愈發清晰了。
他煩躁的捏了捏眉心,拿出手機點開和路千寧的聊天記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除了她畢恭畢敬的問答,就是他言簡意賅的回覆。
唯一一條稍微和工作無關的,是幾個月前她提醒他按時吃飯。
良久,他把手機收起來闊步離開,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情緒,離開醫院。
——
路千寧這幾天的睡眠不怎麼好,早上四點多就醒了,她乾脆爬起來去晨跑。
順手拍了一張剛冒出頭的太陽,發到了朋友圈。
沒兩秒鐘就有人給她朋友圈點贊並且評論。
是吳森懷:千寧姐,起這麼早?是不是你那狗上司又壓榨你了!
路千寧從路邊的一塊石頭上坐下,她能感覺到吳森懷對周北競有股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