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敵人一走,他一放鬆下來眼前一黑就直接暈了過去。
杜維楨此時正在後院照看杜月妍,聽說了前面發生的事情,心裡越發不平靜,他現在的身份是絕對不可能在這裡留太久的,可是放杜月妍一個人在這裡,以她現在的狀態他實在是放心不下,乾脆下了一個決定——敢在孟浮生醒來阻止之前把人帶回去。
除了孟浮生,以杜維楨的身份沒有人敢阻攔他,連穆生雲也是口頭上勸解,委婉地表示讓杜維楨再留一天等孟浮生醒過來再說其他。
而是杜維楨去意已決,他毫不留情面地表明瞭他的不放心和不信任,“在妍兒離開皇城之前,別說中蠱了,連個感冒發燒都沒有,她的身體一向是極好的,可是好好的一個人只不過半個月不見就成了這個樣子,實話說我不敢再將她放在我的眼皮之外了,還請你能夠諒,並且皇宮聖手多,保不齊他們有辦法能夠治好妍兒。”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杜維楨沒有選擇用身份去壓他,而是以一個兄長的身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說實話,穆生雲實在是沒有立場也不好意思去阻攔,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著還處於昏迷之中的杜月妍離開。
孟浮生一醒來就看到支支吾吾的穆生雲,心裡驀地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皺皺眉,實在是想不起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裡一咯噔,“生雲師兄,你有甚麼話就直說吧,是不是我昏迷後那些人又回來了?”
穆生雲好不容易擠出了這兩個字,“不是。”
他作為一個從頭到尾的旁觀者,自然是清楚孟浮生對杜月妍的感情之深,所以才這麼無法開口,可是這種事情能瞞得了多久?
穆生雲深吸一口氣,才說:“在今天早上皇上將公主帶回去了,我沒攔住。”
“什麼!”孟浮生大驚失色,當即掀開被子要下床,可是剛直起腰腦子一白,又栽了下去,昏迷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力氣實在是跟不上,他只好靠在床頭,讓穆生雲將這期間的事情告訴他。
穆生雲便將杜維楨的話複述了一遍。
孟浮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慢慢晦暗下來,他用很小的聲音說:“我實在是太沒用了維楨才如此不信任我,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妍兒消失在我面前,我要去將她帶回來,將她帶回來。”
孟浮生好像是魔怔了一般,一直重複著這麼一句話。
穆生雲有些著急,可是又不知道怎麼勸說才有用,好一會只擠出一句乾巴巴的,“讓皇上把公主帶回去也是有好處的,太醫院太醫醫術都很了不起。”
可是他也知道這一句話有多麼沒有說服力,即使聖手再多又怎麼樣,不都是對這種蠱束手無策嗎,不然杜維楨早就把能治的太醫叫過來了。
孟浮生明顯也想到了這個,磨蹭著就要下床,穆生雲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你不能去。”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自門口傳來,穆長風的身影便出現了,久病不愈讓他看上去頗為虛弱,可是他表情平淡,講出的話沒有人敢不聽,“你去對公主才不好。”
“師父。”孟浮生難以置信又難過地抬起頭看向他,“連你也覺得妍兒不該待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