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盆大雨就像是給血腥的上京城蒙上了一層黑布,在這層黑布下,所有人都只是在抹黑前進。
左平痾現在就想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根本顧不上已經溼透了的身體,溼氣和冷氣指望他的身體裡鑽他也全然不顧。孫星弁跟在他身後,一直是低著頭前進,天空中的大雨澆溼了他的身體。
左平痾幾乎是小跑著離開了校場,身後不遠處還的門口,上千名宮衛軍這奔向與左平痾相反的方向。他的腳下滿是雨水,每走一步都帶起一層層水花,腳上的長靴布鞋在被雨水打溼後也變得沉重了起來。
皇宮外面也是有著一層層高牆,左平痾出了校場走在高牆之間的甬道里。剛一拐彎,就看到前面的大雨中隱隱約約的冒出了幾道人影。雨勢越來越大,左平痾只能看到二十米左右的距離,所以他也不確定前面的是什麼人?
“難道是指揮使大人派來的人?”左平痾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喊道:“來者何人?”
左平痾感到了不對勁,因為他看到了越來越多的人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烏壓壓的有數百人出現在自己的前面,為首的一人也來到了左平痾的身前。
“哈哈哈,我在這等你多時了。”對面一個左平痾十分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你?石寧!你怎麼會在這兒。”左平痾暗暗地握緊了手中的長刀。石寧是禁衛軍四大統領之一,被封為正四品輕車將軍。他也是石洪宗的心腹。左平痾與石寧同為上京的武將體系自認認識對方。
只見石寧身著銀色戰甲,頭髮披散著,戰甲裡面的布衣裡全都是淡粉色的血跡。不知不覺間左平痾面前已經站滿了禁軍士兵。
石寧冷笑道:“逆賊,還不伏法!難道等我石某親自取你的項上人頭麼?”
石寧的話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使得左平痾打了一個激靈。
“石寧,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麼?”左平痾已經看出石寧是來殺自己的了,可是他還是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好端端的自己就陷入瞭如此境地。
石寧手搭在了腰間的長刀上。“司禮監總管宮衛軍指揮使張忠上,意圖謀反,先是謀害當朝大司馬,隨後又意圖謀殺聖上。現聖母太皇太后下旨,誅殺逆賊張忠上及其黨羽。司禮監所有逆賊已經被我等誅殺。宮衛軍天字營統將卞圩及時揭破張忠上這個逆賊的陰謀,已被太皇太后嘉獎,地自營統將傅劦玄字營統將左平痾與逆賊同流合汙,意圖謀反,其罪當誅。左平痾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左平痾黝黑的臉頰不斷的抽搐。他被石寧的話驚住了,他竟然成了反賊?他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短短的兩天時間,自己就要人頭落地。他自然是知道張忠上是皇上最信任的宦官,不管是誰要謀反他張忠上都不會反。此時他突然想到了兩日前張忠上突然派他接管宮門的守衛。
左平痾看著石寧猙獰的表情,他知道今天自己不太可能活著出去了。但是他不想死,至少不想真麼糊塗的被人殺掉。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我從無不臣之心,何來謀反一說。我要見聖上!”左平痾大喊道。
石寧笑著搖了搖頭:“謀反可是誅九族的重罪,我是給你機會讓你自己了結才跟你說了這麼多廢話。看來你是想誅連家人吶。”說著石寧已經拔出了刀。
左平痾也不渾身發抖,他連到底發生了什麼都沒有弄清楚,自己就有死了,他實在是心有不甘。他緊張地思緒飛轉,腦子裡在想著下一步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