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騎絕塵,趙琇自己一人騎著馬,穿過城門,飛速向南面駛去。趙琇胯下的駿馬,是一匹純黑色的草原馬種,是一匹十分罕見的汗血寶馬。
此馬可以日行千里,趙琇騎在馬上感覺並不是很顛簸,畢竟他也和這匹馬有了良好的感情基礎。
趙琇望著官道兩旁鬱鬱蔥蔥的茂林,心裡感覺頓時舒暢了起來,雖然整條官道上只有他一個人在趕路,但他就覺得十分悠閒。
“唱個歌?唱個什麼呢?流行還是民謠呢?”趙琇自己不停地在馬上保持著平衡,看著幽靜的小道上空無一人,心裡不禁有些莫名的開心。
“丁香花?還是南山南?”趙琇努力想著,他幾乎要忘記的旋律,哼著只有他才懂得曲調。
官道兩邊的密林散發著獨有的芬芳香氣,趙琇騎在馬背上,跑的越快,鼻子裡的香氣越濃郁,他的精神越旺盛。
“我要是能在這兒住上一輩子該多好?種一片茉莉花,天天聞著香氣,左手摟著淼兒,右手抱著孩子,什麼時候要是能過上這日子,給我什麼我也不換。”趙琇做起了美夢,眼睛裡雖然是漆黑的道路,但腦子裡盡是腦補的畫面。
趙琇不知不覺得已經奔出幾十裡,突然覺得頭上的斗篷帽很是不舒服,左手按住馬的韁繩,右手將頭上的斗篷帽摘了下來。
趙琇小心的保持著身體的平衡,漸漸地伸了個懶腰,“老了老了,沒想到才十九歲,身體就真麼不抗造,才跑了半個時辰就累得渾身生疼。”自己下意識的用手捶著腰,漸漸地錘到了大腿上。
當趙琇捶到大腿時,手上突然傳來咯手的感覺,心裡不禁一陣抽搐。
“唉我去,他媽的石洪宗,老子要是不把你皮拔下來,骨頭抽出來,肉剁成肉醬餵狗,我趙琇今生就枉為人。還他媽想殺我,我就對要你死在我前頭。”趙琇摸了摸已經斷了的左腿,不僅越想越恨,越想越痛苦。
趙琇十三歲那年,趙琇的母親請遍天武所有名醫,都沒有人能治好趙琇的左腿。在風澗峽一戰,鄭信石將趙琇的左腿腿骨刺斷,因為當時還處於危險之中,護衛首領廉颮只能將趙琇連夜帶往遼州之後在做治療。
也正因如此,趙琇的左腿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再也無法復原。從那以後,趙琇的腿就再也沒有過知覺,更不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
趙琇為此痛苦了幾個月,他就在那幾個月像變了一個人。終於有一天,他想出了能和正常人一樣行走的辦法,那就是將左腿的爛肉割掉,換上特製的假肢。
趙琇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回憶,因為在過去他有太多向往都忘不了的事,他怎麼可能還會特意去記起?
官道漸漸變得崎嶇,道路也越來越狹窄,趙琇藉著月光能看到隱約間前面有一座座小山丘,趙琇一勒韁繩,將馬拽到了一條通往山上的隱秘小道。
趙琇全憑記憶找到的小道,就算在白天都很難發現這條小道的存在。
小道上荊棘叢生,就連汗血寶馬都得小心翼翼的緩慢通行,趙琇怕樹上的樹枝刮傷自己那唯一能拿得出檯面的小臉蛋,所以趕緊將斗篷戴在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