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禁,李典諸將之西,曹操大營中,袁紹精銳四面攻城,大局看似危險無比。
主帳中,曹操卻是滿臉含笑,取出當年陳琳討伐自己的檄文,仔細觀看。
看到“犬羊殘醜,消淪山谷!”八字,這個充滿了男性張力的中年男子,更是撫須大笑起來。
曹操輕輕放下手中文書,主帳大門,已然被夏侯惇調開。
在張郃眼中,不堪一擊的主簿元讓,此時臉上神色,並不驚懼,反而還帶著淡淡的譏嘲。
“元讓,帳外袁軍如何了?大同本來答應許攸,賞個九卿副職的,卻沒想到,不過冀州別駕,就打發了吾昔日好友了!此人,才是陳琳檄文中的犬羊吧!”
“主公,袁紹此股軍馬,其實甚是精銳,若是兩年前,吾軍定當抵禦不了!”
“只是現在軍中,玄甲利刃何其多也,糧秣既足,壯士用命,便不是那北軍校尉,能夠相比的了!”
“要不是主公下令勒兵不戰,吾早就反推回去了!”
“反推回去,殺上萬人,其餘之軍,依舊退回鄴城,縱然取了臨漳,文若估計,鄴城城內,當有糧秣二十萬斛,城堅糧足,如何建功?”
“當兵將並取,才能一戰安定河北!大同之策,吾越想越是精妙啊!”
“主公,那此時,是不是該郭公去朱靈軍營了?”
“正是,聽聞奉孝找那奸賊飲酒,已然十餘日了,如此多的酒水,正該今日建功!”
曹操一邊說話,一邊從懷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信箋。
夏侯惇再不多問,小心的收好信箋,就大步走出了營寨。
半個時辰後,曹軍大寨一側,近日來憂心似焚,卻又拿不出有價值的訊息的朱靈,正要咬牙,卻尋有意結交的丞相親信郭嘉。
便見到帳外百步之地,主公謀士郭嘉,滿臉都是笑容,帶著侍從,大步向著自己而來。
“文博,今日可有好酒痛飲?”
“奉孝公,如今袁紹甲馬,將吾軍軍寨,圍的水洩不通,方才才知道,曼成將軍他們幾個,把騎兵都帶走了!”
“正是危險時候,奉孝公,還有閒暇飲酒?”
“袁紹甲馬,已然是主公囊中之物爾,吾且告訴汝,李典,于禁,樂進三人,正是奇襲臨漳糧寨而去,穿的河北軍馬外袍,現在想來,已然得手了吧!”
“本初已然不足為慮,再過數日,當和汝在鄴城共飲了,可惜大同不在,唉,也是那小子,讓吾多多照拂汝的!”
郭嘉來的時候,像是已經喝了不少的樣子,臉色通紅,講話舌頭都有些大。
他素來放浪形骸,好酒如命,如此做派,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朱靈聽聞糧庫遇襲,心中一片冰涼,袁曹兩軍將領,哪個不知道臨漳重要。
峨眉峰患得患失,一時間,居然有些走神,郭嘉又喊了朱靈兩聲,他才擠出笑臉,吩咐甲士取來酒水,陪著奉孝,到了營寨中。
“郭公,吾聽人言說,河北軍馬層層疊疊而來,會攻此地,正是用命時候,郭公多飲,吾隨時都要披甲上陣的!”
朱靈陪著郭嘉喝了幾杯,有意無意的開口打探起來。
“哈哈,無妨的,這張郃,就是主公寨門四開,他怕也打不進來此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