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耳長手甩動,大,逼兜子幾乎都扇了上去,想到荊州萬民敬仰,劉備這才強自按捺心中焦躁,擺了擺手,示意甲士退下。
黃祖重重哼了一聲,大步向著亭外坐騎走去,黃射則是勃然大怒,單手扣在面前豬腳米粉之上,用力將米粉掀翻在了石臺上。
“劉大耳,汝不就是個賣草鞋的,你們兄弟,以後不要來江夏,吾黃家,不會和爾等,有任何交集!”
黃射語畢,也回身大步追隨父親而去,劉琦大聲呵斥,黃家公子,也是充耳不聞一般。
涼亭中,劉琦還是首次見到玄德,有失控的跡象。
這個見人總是笑眯眯,拉著手噓寒問暖的中年男子,在荊州世家眼中,口碑極好,現在,則是額頭的青筋,都一起凸現了出來。
大耳胸膛劇烈起伏,顯然在深呼吸,以控制心中怒氣!
皇叔單手顫抖著,端起面前的酒杯,將杯中整整二兩燒酒,一飲而盡,耳垂瞬間一片通紅。
他招了招手,身後簡雍,滿臉陰沉的走到了玄德身側。
“告訴封兒,吾想吃魚了!”
劉琦聽不懂劉備言語之意,簡雍眾人,卻是心中一顫。
原來劉備身邊核心圈子隱喻,吃魚,便是主公要動手殺人之意!
螟蛉之子,雖然戰陣之道,不如二伯,三伯,卻是天生對殺戮敏感。
劉備要保全三兄弟的名聲,又發覺到了劉封的此項特產,反正撿來的兒子,談不上心疼,甘夫人的肚皮隆了起來,正是義子出力時候了!
“是,主公,吾這便去告知公子,便宜行事!”
“讓他找糜芳幫忙,叫糜芳出錢!”
“諾!”
簡雍咬著玄德的耳朵,呢喃回覆,然後小步退了下去。
此時的大耳,稍微恢復了一些理智,目視面前的劉琦,嘴角微微翹了起來。
“大公子,吃米粉,吃米粉,峴山景緻獨特,八月遊玩,恰逢其時!”
“告訴公子一句話,備雖然出身寒微,卻知道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為丈夫,大公子,不出一個月,江夏,便是公子囊中之物了!”
八月的天氣,劉琦聽了面前大耳之言,只感覺渾身一涼,好像置身於冰窟之中,渾身上下,雞皮疙瘩,瞬間冒湧了出來。
隨後數日,荊州城中,一切安寧,黃祖見到了劉表,果然八駿景升,又在蔡夫人的勸說下,改變了主意。
再不談讓劉琦入主江夏之事,只是吩咐黃祖,好好操練水軍,抵禦曹操。
這一日,正是初秋涼夜,黃祖父子,流連襄陽聲色犬馬之所。
江夏刺史好酒,在漢江邊食肆暢飲,黃射好色,則是帶著貼身部曲,來到了漢江邊的花酒之地。
他父子兩人不知道,簡雍並同糜芳,就在黃祖喝酒的食肆對面,看著江夏太守暢飲,夜深了,夜幕中,一個穿著食肆夥計衣袍的男子,正悄悄向著後院馬廄而去。
男子單手握拳,拳中,乃是磁鐵吸附的牛毛一般粗細的鐵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