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淡笑著說道,語氣不容置喙,摺扇輕搖,一股飄然氣息,花無缺嚇得一慌,一屁股差點坐在地上,強自對林軒露出笑容。
“那也行,看今晚花好月圓的,聽說還有芝蘭姑娘的獨奏,那小生便叨擾了。”
“芝蘭姑娘?”林軒沉吟。
“據說這個芝蘭姑娘來頭極大,每月只在清月居演奏一曲,說什麼‘一曲覓知音,天涯何處逢?’,只為尋找一個真正懂她琴音的人。”
“不過本月她已經彈奏過一次,不知為何今晚又要上臺獨奏?”
“她很有名?”林軒問道。
“那是當然,芝蘭姑娘可不僅僅是淮陽郡的第一琴,那長相也是國色天香,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苦苦追求她,世家子弟、望族公子,皆在此列。”
花無缺說道,眼神閃動,將目光聚集到青竹身上,微微一凝,露出驚豔之色。
“不過我看兄臺旁邊的這一位也是難得的國色佳人,兄臺好福氣啊!”
“花兄可是誤會了,她是我的侍女,並非侍妾。”林軒笑著說道,旁邊的青竹身形一凝,美眸透過面紗看向林軒,神色一止。
“嘿嘿,侍女與侍妾,不就一個字不同嗎,沒什麼區別,好好發展發展,以後就一樣了。”
“嗤拉!”
一條綠色長綾疾射而出,猛地纏繞在花無缺的腳上,一個微提,花無缺啪的一聲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摔了個狗吃屎,旁邊的土狗有些呆愣,望著地上的花無缺,還伸出舌頭舔了幾下花無缺的臉頰,似在嘲諷。
“我草你狗大爺的,連你也騎到我身上了,老子咬死你。”
花無缺爬了起來,一把將土狗按在地上,一人一狗,居然當場廝打了起來,全無形象,就一地痞流氓的模樣,迎來無數鄙夷的目光。
“青竹,你這下手可真狠,這麼多年了,這脾氣可是一點沒變。”林軒笑著說道。
“青竹永遠不會變,只要公子還要青竹,青竹永遠都是公子的侍女。”
“青竹。”
微微一嘆,林軒不再言語。
十年之前,林軒十歲,那時候母親還在,林軒在一次外出行獵的路途中遇到了青竹,一個髒兮兮的可憐女孩,咬著牙奮力的推著一輛木車,那叫奴工,簽了生死契約,賣給了奴隸主。
看到了林軒的馬車,女孩彷彿在無盡黑暗中看到了一縷陽光,不要命的撲了上來,差點死在馬車的碾壓下,林軒被她眼神中的堅毅、倔強震撼了。
此後便有了青竹,這個名字史林軒為她取的,意為堅韌挺拔、長青不敗。
“公子,已經安排好了,周圍已經統統換成了我們的人,他們隨時可死!”
紫夜寒聲說道,也不避諱,傳入了花無缺的耳朵裡,花無缺一驚,甩開手上的土狗,看向紫夜,然後又移向林軒,駭然失色。
死?
誰要死,他們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