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楊展義逃似的背影,方涯薄無奈搖頭,低著頭看著潔白的信封,眸光深沉了許多。
方涯薄拿著信坐到了木椅上,拿出了裡面的信,開啟信後,飛快掃過每一行字。
每讀一行,方涯薄的心就沉了一分。
“涯薄,你讓我如何信你。”
這一句話直接戳在了方涯薄的心頭上。
最信賴他的蘭燼,如今卻寫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透過字裡行間,他完全能夠感受到莫蘭燼的那一份絕望,還有她的崩潰。
你讓我如何信你。
當初讓他最值得信賴的結果,卻是人做了假證。
雖然他沒有親眼見到鑑定單,但是他很清楚,莫蘭燼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說沒有把握的話語。
既然蘭燼敢這麼說,那就證明真相已經出來了。
他所拿到的那一份鑑定單,是假的。他聽信了他的妹妹,因為對於自己的妹妹,他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所以他信了他妹妹的話,結果一切是妹妹騙他的。
他那個從來不會說謊的妹妹,竟然學會了撒謊。
方涯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握著紙張的手以肉眼可見的幅度顫抖著。
最可笑的是,在那段時間裡,他只能護著她,因為她有‘精神病’。所以對於蘭燼的痛,他只能在心頭心疼,卻不敢流露出來,因為他知道這一切對蘭燼不公平。
他只能把他妹妹送到精神病醫院裡,不讓她出去一步,這樣讓蘭燼好受一些。
可事實證明,當初不需要。
而現在,最為荒誕的是。
是他親手把他妹妹送到了精神病醫院裡,而如今他帶著他妹妹再次做檢查,得出的結論,是他的妹妹真的患上了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