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他們消失在修道院門口那飄蕩著灰白色濃霧大門。灰燼左右看了一眼空蕩蕩的無火祭祀場,除去活屍們為了恢復殘魂而不斷互相吞噬的生意內外,再也沒有其他的雜音、想著,灰燼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些傷心。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當初在傳火之路上的時候,灰燼同樣有著很多的朋友。但是他們最終也都消失在了旅途之中……在灰燼擊敗了巨人尤姆,洋蔥騎士為了讓自己的這位摯友在通往死亡的路上不會孤單,高歌一曲後伴隨著一口寡淡無味的烈酒選擇自刎在了罪業之都的宮殿。那個躲在傳火祭祀場的法蘭逃兵,在看到了看到了灰燼從法蘭要塞帶回的狼血劍草後最終也選擇拿起曾經的劍,盾回到那個自己曾經與夥伴們共飲狼血,立下誓約的戰場。還有那個曾經單純的可愛,但在閱讀聖典後被深淵所侵蝕,沒日沒夜的受到蟲子啃食,終被灰燼一劍所解脫的聖女……
和曾經的傳火之路一樣,不輪開始的時候怎樣,在途中,到最後,往往都只會剩下自己孤身一人……想著灰燼轉頭看向了身後。或許是心有靈犀,現在的防火女也緩緩地從祭祀場的一側走了出來,正站在那裡平靜的,回應似得注視著灰燼的面頰。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悲傷。就像是一個與這件事情完全無關的局外人……
而這一次的灰燼也沒有去詢問防火女為什麼會這樣……這並不是背叛,因為就像麥克雷說的那樣,他們已經走到了目的地……而麥克雷從來都不是真正意義上不死修道院的一員,僅僅是通行的夥伴罷了。或者說,不死修道院也容不下他這種異類……是的,在不死修道院,他反而是異類。
他只是一個凡人,或許槍法精湛,身體強健,但是在不死修道院裡……也就僅此而已罷了。
繼承了火與深海兩個時代,精神連線宇宙的防火女;進行著火之巡禮,等待最終加冕的原初的灰燼;以及阿斯加德軍團曾經的統帥,奧丁的處刑人海拉……還有那些數不清的遊魂,又或活屍們。
他們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能夠容納他們的地方了。曾經的班納對艾什說,怪物就應該和怪物待在一起。但是現在,比起灰燼他們,班納反而更像是一個正常人……
就像是之前託尼曾經說過的,不死修道院與其說是修道院,倒不如說是瘋人院。
由一個瘋子管理一群瘋子,瘋子管理的瘋人院。
但灰燼真的是瘋子嗎?並不……只是他所要做的事情與這個時代完全相悖罷了……
“他們……都走了……”
直視著防火女的眼睛,灰燼的目光中帶著些許的哀傷。
點了點頭,防火女平和地說道:“無需傷心,灰燼大人……”
“我還在這裡。”
一邊打斷了防火女的話,海拉一邊說著一邊從一旁走了出來。
一反常態的,她有些似笑非笑的看著身旁的防火女——她的氣場,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