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給問得啞口無言,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
如果說出了實話,他在連雲十二水寨這兒肯定是待不下去的,而但如果不說實話,這事兒又著實圓不回來。
當時我離開的時候,雖然在他身邊的,都是自己小刀寨內部最為鐵桿的手下,但誰也不能說這幫人就一定會緘默其口,不會有任何背叛的可能。
畢竟他們不但是小刀寨的人,也是連雲十二水寨的人。
十二水寨是一個整體,最終都是這位陸總舵主的手下,要萬一有人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出賣了他的利益,到時候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
白紙扇就是白紙扇,動腦子的人物,絕對比大和尚這種長期以暴力手段為生的角色要強上許多。
大和尚被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然後他方才慢悠悠地說道:“這件事情呢,你肯定是要負主要責任的,但您是連雲十二水寨的元老人物,我一個新來的,說太多也不好,不過作為水寨的白紙扇,有的東西,就得我來做黑臉,賞罰分明這事兒,就得豎起規矩來;而下去水井查探的事情,你領頭做了,下面的人總也不會再說你什麼……”
他這般說著,那陸總舵主則站出來唱白臉了,說潘子,這事兒說到底,也是良辰大師好心辦壞事,不提了,不提了。
說罷,他一揮手,說這鎖龍井的確定,是我們與千通集團合作的開端,也是我連雲十二水寨日後的出路,這責任說起來得由我這個當總舵主的人來扛;所以,還是我下井去吧……
他作勢準備下去,而大和尚的臉皮終究還是沒有那麼厚,趕忙攔住了他,說哥哥,這事兒還是我這個當弟弟的來做吧。
陸勇與他虛應了一會兒,兩人一番推託,卻最終還是由大和尚帶著他身邊的幾個人下了井。
來之前的時候他們就有所準備,帶了繩子,從那並不寬闊的井口往下滑落而去。
連著幾人下了井去,而白紙扇和總舵主則聚到了一起來。
旁邊的人知道兩位大佬有要事談,趕忙往旁邊走去,以示避嫌。
待眾人走得遠了一些,那白紙扇方才壓低著嗓音說道:“勇哥,我剛才聽手下的人大概說了一下,今天跟著良辰一起上船的那個傢伙,絕對有問題——有人瞧見良辰對他十分的恭敬客氣,哪裡是什麼表弟,就好像孫子一樣,而且兩人幾乎寸步不離,我懷疑這禿驢給人家挾持了。”
陸勇皺著眉頭,說不可能吧,良辰我是知道的,一身手段十分了得,在下面十二個寨主裡面,算得上是前幾個的,那人與他還是保持了距離的,如何能夠挾持得了他?
白紙扇豎起了兩根手指來,說兩個可能,第一就是用毒,或者蠱,控制住了他;再有一個,就是那個人的實力太強了,隨時取了那禿驢的性命……
陸勇依舊有些懷疑,說小刀寨那地方,周遭的蠱師山頭眾多,他自己對於蠱毒也是極有研究的,給人暗算下毒的可能性不大;至於後面的可能——那人得有多厲害,方才能夠控制得了他啊?
白紙扇苦笑,說勇哥,你這樣子,難道還相信他咯?
陸勇說良辰的脾氣秉性,我這麼多年了,還是十分清楚的,要說剛愎自用、孤芳自賞,肯定是有的,但背叛咱們連雲十二水寨,我覺得還是不會的。
白紙扇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而是回過頭去,問道:“井下什麼情況,怎麼沒個訊息呢?”
有人趕忙跑到鎖龍井那兒去,晃盪著繩子,然後朝著裡面喊話。
過了一會兒,那人回過頭來,對這邊說道:“總舵主,威哥,良辰大師喊話上來,說下面發現了一個溶洞通道,問要不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