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黃養鬼曾經答應過我,說會找那個東南局的大佬陳志程幫著調解疏離白道上的關係,不過我不但在廣南那邊有犯過事兒,而且在渝城這邊,也是有案在身,一時半會,未必能夠洗脫得了。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洗脫清白,所以儘量忍著不聯絡家裡,就是怕有什麼二百五去叨擾父親他老人家。
然而每逢佳節倍思親,我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打了家裡的電話。
沒有人接,我有點兒頭疼,不知道父親是不是大過年的還跑到街上去擺攤兒了,還是說沒有在家裡。
難道是我老弟去了趟東北,跟以前斷了的親戚又聯絡上了?
搞不清這些,我想了想,最終還是撂下了電話。
畢竟如果真的有警察找上門來,事情還挺難處理的,我反抗也不是,跑也不是,但如果不跑,被人逮住了,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還不說,到時候耽誤了小米兒,這可是最讓人頭疼的事情。
相比我的慘淡,老鬼一通電話打下來,整個人反而多了幾分溫情。
他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這一點,比我強。
打完了電話,我和老鬼兩人買了包煙,蹲坐在街角處,想要再尋摸幾個小賊出來,看看能不能湊點兒路費。
結果從中午一直蹲到晚上,都沒有瞧見一個賊人。
看得出來,昨天那個團伙被我們揍得挺慘,甚至連報復的心思都沒有;再一個,那就是即便是賊,也得過年,各行各業忙活一整年的人了,到這年關口,都是不願意再動彈了。
一無所獲。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鎮子上家家戶戶都開始關門歇業了,我和老鬼這時方才著急起來,因為我們發現沒有一家飯店開門。
這麼搞,我們的年夜飯該如何解決?
難不成咱就餓過去了?
這款不是一個好兆頭,正頭疼間,旁邊突然有人走過,瞧見宛如乞丐一般蹲在街角的我們,不由得一陣詫異,喊道:“哎,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回頭一看,不由得笑了,說燕子,怎麼是你?
這人卻是在鏡湖小院裡的服務員燕子,堂堂一旅遊管理專業的大學生,最後卻是在黃家大宅中做起了一個如同丫鬟一般的工作,這讓我對荊門黃家莫名就是一陣肅敬。
沒想到我們被轟出了大宅子,居然還能夠再碰面。
三人見面,一陣寒暄,當燕子得知我們無處可去的時候,盛情邀請我們,說她家就還住在鎮子上,若是不嫌棄,不如就在她家裡過除夕吧。
我頗為心動,不過還是在推辭,說不用了,我們都已經被趕出黃家大宅了,若是讓人知道,只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