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唯唯一聽,立刻停下來了,心裡有些慌,不禁想,怎麼了,看出來了嗎?
華容長立刻走過來護住白唯唯,將她遮在身後,面帶笑容對來人說,“劉伯伯,這是我弟弟,今天開始和我一塊來上課。”
“奧,這樣啊,進去吧,胥先生正在授課呢,快去,別耽誤了你們做學問。”劉伯伯擺著手就離開了。
“好,這就過去。”華容長笑著點頭目送他。
白唯唯在他身後忽然感覺有些小幸福,剛剛撲騰撲騰的心臟現在變得安穩平靜,有困難的時候,他竟毫不猶豫地出面幫我,這是一個契約物件該做的嗎?
華容長看著愣愣地白唯唯,拿她手中的扇子一晃,“嚇傻了?”
“才沒有!”白唯唯拿過來扇子,轉身道,“剛剛謝謝你!”
華容長以為自己聽錯了,附身將耳朵放在她嘴邊,手放在耳後,“什麼?我沒聽清。”
“我說,”白唯唯並沒有加大聲音,怕吵到別人,“你帶路。”
華容長失落地起身,在前面帶路。
白唯唯開心一笑,聽不見那是你沒有福氣享受我的道歉。
“先生。”華容長在門外向書房裡的胥先生鞠躬。
白唯唯也鞠躬行禮,頭低低的,生怕先生髮現自己是女子。
書房裡坐著八個學生,這些學生都是名門望族,仰望胥先生的學問而來的。後面還有兩個空桌,共十張書桌,取意十全十美,圓滿。
另外最前面是先生單獨的課桌,胥先生一身青灰色長袍,手中拿著戒尺,正為學生講解《離騷》,聽見華容長叫他,便抬頭望了過來。
“進來吧。”
華容長與白唯唯聽到,便進了書房。二人一進來,底下的學生心裡就嘀咕了起來,怎會有這樣好看的少年?還一來來了一對。
華容長再次鞠躬,“先生,這是愚弟,仰慕先生大名,特來學習。”
胥先生看了看白唯唯,點了點頭,“你們喜愛學習便是好事,學的優劣與先生無關,做人就是要有一顆時刻求學的心。”
“謝先生教誨。”眾人齊道。
“入座吧,桌子上有書有筆,踏心學習。”
“是。”二人相繼入了座位,在最後的兩張書桌上。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胥先生因為常年教學所以喉嚨有些啞,但是仍然很洪亮,他很有感情的朗誦著,像他這樣不理世俗的人應該不會體會到世俗的黑暗吧。
白唯唯聽著,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看過的一本書,名字就叫《滄浪之水》。
胥先生在上面精細地為學生解讀,“這世間如果清明,那麼吾亦能清明;如果這世間渾濁不堪,那麼吾亦能與之同流合汙。心如止水,安得其亂?”
華容長仔細聽著胥先生的講話,忽然想起了自己的阿瑪,在別人眼裡,阿瑪本來就是混跡官場,貪婪不止的渾濁之人,甚至自己有時候也這樣看他,但是身處官場,誰能不貪汙?不腐敗?自己不想進入官場,但是不作為,今後怎麼面對前人?自己見不得那麼些渾濁之人,只想像魚一樣遊於清水,但是世間還是少見胥先生這樣的人。
“先生。”華容長站起來,鞠躬道。
胥先生點點頭,示意他講述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