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湯小姐懷孕,鄭先生有妻有子,就想讓她打掉,可湯小姐死活不肯,還威脅鄭先生和妻子離婚。鄭先生表示不可能,湯小姐萬念俱灰,竟然用自己死的辦法,來把鄭先生也給整死。
“她是在半夜十二點多時,穿著一身大紅衣服在家裡上吊自殺的,那時候她已經有五個多月身孕了。”鄭先生沮喪地說。
我已經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萬萬想不到湯小姐為了整死鄭先生,竟然想出這樣的辦法。我心裡起疑,湯小姐難道不會和他同歸於盡嗎,比如下毒、開槍什麼的。但又一想,既然鄭先生和她已經吵翻,肯定在生活中有所防備,而且以湯小姐的膽量,弄到毒藥和槍支的可能性也不大,就算手裡有槍,她都不見得敢開。
我點點頭:“明白了,她不敢親自對你下手要你的命,於是就想了這麼個系列的餿主意,自殺後讓我製成引靈符,先送到那個XXX大廈,讓人制成皮帶,再讓我取出來送給你戴上,你就中招了。”
“沒錯,我這段時間天天做噩夢,有幻覺,那天半夜開車進隧道,我忽然看到她坐在我的副駕駛,瞪著大眼睛,吐出舌頭這麼盯著我。我嚇得方向盤打歪,撞在另一輛車上,好在人沒大事,但車完全報廢了。”鄭先生看著我。
他繼續說:“田先生,我想不通,像這種下降頭和賣引靈符的生意,和殺人有什麼區別?所以您必須得把我這個事解決掉,不然,我就要報警!”
我笑了:“你報警,用什麼理由?”
鄭先生很生氣:“還用說嗎,你這是間接殺人啊。這東西就是用來把人整死的,你出售這種東西,不是違法嗎?”
“誰證明這東西就是用來整死人的?每塊佛牌和陰物都有供奉和佩戴的功效,能幫人轉運發財,你這塊也一樣。泰國佛牌的製作原料和過程都相同,不信你可以調查。”我回答。
鄭先生愣了:“難道你還能不承認?”
我說:“當然不承認,你有什麼證據來證明我這東西是用來害人而不是招財的呢?就算再找個人佩帶著它,又倒黴了,也可以說是阿贊師父禁錮失敗,這筆賬算不到我頭上的。戴泰國出意外的人多的是,都可以解釋為供奉不當。別忘了我也是被湯小姐利用,也是受害者。”
鄭先生突然一把將我放在桌上的手機搶過:“這、這就是證據,裡面有簡訊記錄!”他把我的手機藏在身後,邊翻簡訊邊警惕地看著我,隨時做好跟我博鬥的準備。
而我坐著都沒動,就笑著看他翻:“那個號碼肯定是湯小姐換的臨時號碼,什麼也不能證明。”鄭先生嘟噥著調出簡訊列表,卻怎麼也找不到那些簡訊,頓時傻了眼。
“不用費勁,我早就刪掉了。”我小口抿著茶水。
鄭先生大哭起來。
看他這麼可憐,我其實心裡也很虛。雖然這些南洋邪術能害人於無形,但畢竟是在搞人命,每年也有不少人因為利用東南亞巫術整人致死而進監獄。
“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驅邪法事就能搞定,只要你肯出錢。”我說。鄭先生連忙問多少錢,我說大概五萬港幣,鄭先生猶豫了半天,說回去考慮一下,再聯絡我。我讓他儘快,因為引靈符的影響可能隨時都會讓他倒黴。鄭先生說,他已經把那條皮帶用火燒掉了,有沒有問題。我遞給他一張名片,說這個事已經與它沒關係,湯小姐的陰靈已經成功地纏在你身上。鄭先生臉色很難看,慢慢走出餐廳。
不知道為什麼,按理說鄭先生找我算賬這個事,應該會讓我驚出一身冷汗,甚至夜不能寐,可我居然坐在包間裡又喝了半壺茶,完全沒有害怕的感覺。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以為是當了兩年多牌商,自信心已經大大提升,其實卻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