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山河的問話，坐在桌前的南宮赤其目光看似一直在對方身上，但其實毫無焦點、始終放空，早已陷入了思緒之中。大約半分鐘後，才輕輕嘆了口氣，張口回道：
“姜師兄贈你丹藥，你收下便是。師兄的身體……有些特殊，破空丹對他確實無用，所以你也不必多想。”
南宮赤的回答雖然含糊，但多少透露出了一些資訊，印證了山河之前的猜測。隨後，就聽他二次問道：
“師傅，姜師伯給弟子傳授的突破經驗非常細緻，可師伯的修為只有蒙階……他、他是不是曾經……”
聽山河提起此事，南宮赤的表情是越發沉重，似乎並不喜歡這個話題。感受到這一變化後，山河心裡也跟著打起了小鼓，講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三可啊，我知道你有不少的疑惑，但姜師伯的事……比較特殊，你還是不要多問了。你只需牢記一點，姜農是我的師兄，也是你的師伯，除了要尊敬他之外，他若有什麼要求，只要不太過影響你的修行，為師都希望你不要拒絕。你……能答應師傅麼？”沉寂了許久後，南宮赤才語重心長的說了這麼一番話出來。
“好的，弟子明白！”
見師傅不願自己多問，山河只好打消了詢問的念頭，點頭回復了一句。
但這並不代表著他心中的疑惑就此消失了，對這位舉止奇特的神秘老人，他反而更加好奇起來。
“對了，你剛說有兩件事來著，第二件是什麼啊？”聊完姜農之事，南宮赤很快轉換了話題。
“哦，第二件就是、就是……”
可就當山河正準備道出那條好訊息時，坐在對面的南宮赤忽然想起了一事，表情驟變，皺眉打斷道：
“等等！你剛才是不是說，你今早打算突破來著？”
沒想到師傅居然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山河心中暗喜，連忙點頭回道：
“對！弟子前幾日已靠妖丹將修為升到了蒙階圓滿境界，昨日從蕭長老處領取破空丹後，就生出了突破的念頭，便想著儘快嘗試一番。”
可令山河意外的是，此話剛一道出，就見南宮赤豎眉猛皺，面色嚴厲的喝道：
“胡鬧！突破豈是兒戲，其過程不僅危險，且不可受人打擾，必須有人護法！你、你怎可不告訴為師就偷偷躲在屋裡突破？”
聽到這突如其來的訓斥，山河先是一驚，很快就低下了腦袋。
現在仔細想來，他也知道師傅說的沒錯，他上午的做法確實魯莽了些。
於是，便打算先跟師傅道個歉，再將自己突破成功的訊息告訴對方，讓師傅消消氣。
可還不等他開口，南宮赤的厲聲便又一次在耳邊響起了：
“當年支雲和晴兒突破時，都是由為師親自護法，以防突破時發生意外。可你卻要獨自行事，怎麼，是看不上師傅為你護法麼？還有啊，突破的過程雖然各異，但大體方向和技巧是互通的，你為何事先不和為師交流交流？哪怕跟雲兒他們聊聊也受益匪淺啊！你這般做法，萬一突破失敗，很有可能小命都沒了！真是胡鬧！這種擅作主張的魯莽行為，實在令為師太失望了！”
隨著南宮赤音量越來越高，山河的頭是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