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柱只有哭的份。
他怕啊!
娘死了,爹生死不知,都這個時候了,大舅一家在這裡折騰了一天,這就是所謂的親戚嗎?
「行了,天順天柱,累了一天了,回屋子睡一會,我跟你大福叔守著,明天把你娘葬了,你們倆回城去吧。天順回去後好好工作,天柱好好上學,你們好好幹,離開這兒,到大城市去紮根,離咱們這裡越遠越好……」
昏暗燈光下,唐大山越發顯得的蒼老了。
「聽說大江轉院了,縣城醫院那邊壓根治不了……」
「咋不等蘭芳回去呢?」
「大江他娘哭天搶地的要轉院,大江那腿傷的厲害,縣醫院壓根治不了……」
「唉,這事鬧的啊,這婚事怕是要泡湯啊!這還有十多天就要結婚了,哪個
閨女願意嫁給一個殘廢?」
唐大山急的紅了眼圈。
「這事我老覺得不踏實,玉礦這事單純是生產事故?聽村裡人說,出事之後,那幾個外地人都不見了……」
「誰知道呢,縣上已經在追查這事了,有吳家兩個老弟跟著,這件事定是得好好查查……」
三天之後。
看到提著飯盒出現在病床前的田蘭芳,激動的下地走路的結巴嘴巴子直哆嗦。
「救……救……救命……恩……恩……」
「哎吆,蘭芳啊,你說他腿好了,結巴的毛病卻越發厲害了!一個救命恩人四個字,他能從冬天說到夏天,能從小麥播種說到磨成麵粉!哎吆,聽你說話能把人急的頭髮冒火星子!」
結巴婆娘一臉的笑意。
男人腿好了,這個家就有救了,蘭芳可不是這個家的救命恩人嗎?
想想剛來醫院的時候,大夫說結巴的腿這邊壓根治不了,必須截肢的時候,閉著眼睛不能說話的結巴,感覺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