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單論修為,陳益自然是比不過那慧能的,不過身為太華山的弟子,自然有著自己的法子,只是此番陳益所使的法子,倒還真不是從太華山學來的,昔年李丹陽也是問過,此法乃是家傳,也有著一個不錯的名頭,喚做“血戰”,若是身在軍旅的,定然會聽說過這法子,乃是昔年南蜀梟龍軍所獨有的,一身精血匯聚一時,尋常將士也可以一當十!只是人之精血,乃是先天稟受於父母,一時過後,體力定然不支,若不好好修整一些日子,日後定然會落下病根兒的。
守在雲隱寺前的李丹陽見著陳益出來,眉頭猛然皺起,也不曾問過寺裡的情況,只是開口說道:“不是說不用拼命,給他一些個教訓叫了嗎?怎麼還弄成了這般模樣?”
陳益聽得此語,那向來古井無波的面上扯出一絲笑意,只是此番配上他那白的嚇人的臉色,卻是有著幾分慘然,“好歹來了一趟,這教訓自然也是要讓他記得久一點不是。師父的囑咐自然也是放在了心上的,不曾取了他的性命。”
“哼,都成了這副模樣,還留下他的一條性命,看來此番來這漢州,倒是做了一筆賠本兒的買賣。”李丹陽面上鐵青,顯然是生出了一些個怒火。
“不虧的,畢竟給知白出了氣了,要不是師父先前囑咐,此番定然要取他性命的!”一邊說著,陳益嘴角處勾起一絲淺笑,只是此番爭鬥下來,耗費許多精血,實在太累了一些,這陳益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昏倒在了李丹陽的眼前。
也不曾讓陳益倒在地上,李丹陽身手攙起陳益,看著自己徒弟那慘白的臉色,開口小聲說道:“也不知那小子是怎樣的福分,竟攤上了你這麼一個表哥!”
......
陳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看著自己身下的這張床鋪,也是猜的出這應該也是在一處客棧裡了。想要起身,只是這身上卻還是沒什麼力氣。這自然也是昨日那法子的緣故,耗散了陳益身上的好多血氣。
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看了一眼房間裡的佈置,這心裡也是放心了些許,也是簡單,在加上這漢州的荒涼,想來這一晚也是用不了多少銀兩的。只是不曾見著自己師父的影子,心裡也是疑惑,也不知去幹些什麼了。
昏迷了好長時間,這嘴裡自然也是乾的很的,也顧不得身上沒什麼力氣,從那床上下來,費了好些個力氣才到了那張桌子那裡,趕緊的在那桌旁坐下,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到了滿滿的一杯茶水,大口飲下,沒一會兒,這整整的一壺茶水也是全都進了這陳益的肚子裡。陳益的身上此時也恢復了一些個氣力。
又是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見著自己的師父回來,這陳益便也是推開了房門,打算下樓去問問這家客棧的夥計。喝下了那滿滿的一壺茶水,走幾步下樓的力氣自然還是有的。下了樓梯,還不曾見著那店夥計,卻是見到了自己的師父。
那李丹陽此時正坐在角落裡的一張桌子上,那桌上不曾有著什麼吃食,只是有著一個茶壺,兩盞茶盞,想來也是給陳益備下了,見著那陳益下樓,這李丹陽看著陳益開口:“可是好些了?”
陳益徑直地走了過去,“好多了,便是今日啟程往另外那兩家也是有力氣的。”
“不著急,剩下了那兩家自然是跑不了的,你還是先養好了身子再說。說不準那兩家已經設下了埋伏,就等著咱師徒倆去呢!”李丹陽低頭抿了一口茶水,開口說道。
“嗯,弟子曉得了。”陳益應過一聲,便也是將桌子底下的那張板凳兒抽出,坐在了那桌子上的旁邊,提起茶壺,先給李丹陽斟上茶水,然後才在自己眼前的那空茶盞裡斟滿。接著,又是一口飲下。
“為師在這兒待了一個早上,自然也是打聽了一些個訊息的,說來也是不巧的很,聽那店夥計說,前日裡,陳墨那幾人已經是從這漢城離去了。此番只怕又是見不著了。”李丹陽開口,面上也是看不出什麼表情。